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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医院的走廊里三两病人偶尔经过，顾年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想着接下来的工作，他经过一间间病房，猛地停住脚步，病房敞开，里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背影，床上的病人似乎在问些什么。

温柔低沉的声音划过耳际，陌生又觉得熟悉，他怔怔听着，突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周铭跟在后面差点撞在他身上：&ldo;顾年哥？&rdo;见他没有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ldo;哎？是顾医生，好巧啊，你们都姓顾！&rdo;话音才落，顾年已经抬起脚步，匆匆向前走去。

听到门外的动静，顾医生转过身来，看到周铭一个人站在门口，笑着问：&ldo;周律师今天回去的这么早？&rdo;

周铭苦笑一声，急忙打了声招呼，冲着顾年的身影追了过去。

医院顶层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偷偷撬开，夏末微风正好，不凉不热，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干瘦的身体上摇摇晃晃。

&ldo;哒&rdo;得一声火苗燃起，李岩回头，看到楼梯口随意靠着的人，问道：&ldo;医生也会抽烟？&rdo;

那人反问：&ldo;医生为什么不会抽烟。&rdo;

&ldo;我以为你们都有洁癖。&rdo;

&ldo;大多数没有。&rdo;

李岩走到他身边，随便坐在地上：&ldo;顾医生，你说人是不是都会犯错。&rdo;

&ldo;当然，人无完人。&rdo;

&ldo;其实孟建是为了帮我才伤了卓林，卓林虽然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他狂妄自大，孟建只是被他激怒了，一时冲动才会没了轻重……&rdo;

&ldo;很多人触犯法律，都是因为一时冲动。&rdo;

李岩闷闷不乐：&ldo;我才不是那个顾律师说的收了钱，我本来就是孤儿，奶奶捡了我，但没有能力养我，孟建的爸爸妈妈看我可怜，一直资助我，知道我奶奶病了也说要帮我，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人，我早就跟着孤儿院出来的社会青年去偷鸡摸狗了，所以我不想出庭，我一句话就能左右孟建的生死，虽然他没成年，但是故意杀人，也得关个十几年。&rdo;他抬头看看顾医生的胸牌：&ldo;我叫你顾北哥行吗？&rdo;

&ldo;行。&rdo;

&ldo;顾北哥，你有过想要保护的人吗，就是明知道他做的不对，也想护着他的那种朋友？&rdo;

顾北夹着烟，点头：&ldo;有。&rdo;

李岩像是得到了共鸣：&ldo;就是啊，我们肯定都有想要护着的人，但法律根本不讲情面，还有那个冷血无情的顾律师，周铭找了我这么久都没威胁过我，他出来就拿老人家当筹码，这种人真是太过分了。&rdo;

顾北垂着眼睛看他：&ldo;人总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或清或重，都得接受。难道十几年后他出来，你就不是他的朋友了？&rdo;

&ldo;我当然是！&rdo;李岩嗓子发紧张，哽咽地说：&ldo;他都是为了我，他看卓林嘲笑我穷酸，为我打抱不平，如果他真的判了刑，这十多年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不能上大学，也不能交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更不能享受人生中最好的年华，他该有多难受。&rdo;

顾北掐掉手中的烟，扔到垃圾桶里：&ldo;朋友可以重交，家庭也可以重新建立，人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和希望，但是死了呢？&rdo;

李岩把头埋在膝盖上：&ldo;可我还是……&rdo;

顾北转身回去：&ldo;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成长。出庭是早晚的事情，你自己想想吧，回去记得把门锁上。&rdo;

从顶楼下来，护士小姐拿着病例在电梯口等他：&ldo;陈老头的药我给挂上了，那个律师找到李岩了吗？&rdo;

&ldo;律师？&rdo;

&ldo;是呀，不是之前常来的小周。&rdo;护士小姐弯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红：&ldo;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告诉他李岩在顶楼。&rdo;

顾北拿过病例摇头：&ldo;没看到，估计是错过了。&rdo;

医院顶层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偷偷撬开，夏末微风正好，不凉不热，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干瘦的身体上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