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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小客轮被强子尾随了几圈后，做贼心虚地离开了，强子这才载着林红回了望岩子。

过了两天，望岩子里来了一个中年人，自称是跨国打捞公司的业务主管，来这儿高薪聘请潜水员。主管是个中国人，在听说强子后，几次登门游说，以比别的潜水员高出一倍的薪金，签约下了强子。当这个中国帮办，听说在海难事故研究方面多有佳绩的林红，就在望岩子渔村里时，立刻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老板回复说，一定要争取林红跟他们合作。主管以为邀请林红合作，会有难度，不料顺顺利利就把林红拉拢过去了。

主管带着林红和强子，去见他们的新老板。在那艘漂亮的小客轮上，两人见到了一个很绅士的英国人‐‐波利先生，波利红脸膛高身材，会说汉语。林红暗舒一口气，庆幸这个英国人，不是那个难对付的哈彻。

波利开门见山地跟林红说：&ldo;我在中国的学术报刊上，读过林小姐对&lso;恒祥号&rso;沉址的探讨报告，非常有见解，跟我的推测很接近，可要在漆黑的海底，找到&lso;恒祥号&rso;，就像你们中国说的&lso;大海捞针&rso;那么困难。让我失望的是，在这片你我认可的沉船水域，声呐探测不出可疑点。林小姐能不能把我们搜索的范围，再精确一点，我想直接派潜水员下去探摸。&rdo;林红说：&ldo;我试试吧，我想大致范围应在扣扣岛附近。&rdo;

一张货单

波利的小客轮上设备齐全，装配有先进仪器，可容三十多人在上面工作、食宿，林红和强子分别有自己的卧舱。

吃过晚饭后，林红正在自己的卧舱内研究图纸，强子敲开她的门，不客气地用手指点点桌子上的图纸：&ldo;你真要帮波利找到&lso;恒祥号&rso;?&rdo;林红反问强子：&ldo;你不也是在帮波利找&lso;恒祥号&rso;?&rdo;强子闷声说：&ldo;真的找到&lso;恒祥号&rso;，波利会把船上的东西全带走，他是个盗捞者。&rdo;林红故意说：&ldo;连你都说那是艘鬼船，就算波利找到它，又能把一艘鬼船怎么样。&rdo;强子急了：&ldo;你铁了心要帮波利?&rdo;林红忽然叹了口气：&ldo;就算我不帮波利，波利也会继续找下去的，那时我们就更不知情了。既然你说船上压舱的是些石头，那就让波利捞去吧。&rdo;强子直直地盯着林红，张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扭身走了出去。

林红继续看图纸。强子从外面又转了回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个薄薄的防水包，打开，从中取出一张折叠着的纸，纸的样子看起来很老旧。强子把纸递给林红：&ldo;打开看看。&rdo;林红好奇地接过黄旧发脆的纸，小心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毛笔字。林红略略看了一遍后，惊诧地说：&ldo;这是一张货物清单!&rdo;强子压低声音：&ldo;它是&lso;恒祥号&rso;载货清单。&rdo;林红惊喜得声音都有点发颤：&ldo;德化官窑瓷瓶一千对，大中小号盘、碟八十万个，茶杯十万个，茶托十万个，茶叶五千斤，丝绸两万匹，各种金、银器物重一万两……，天啊，这么多压舱的东西!你这货单哪来的?真实可靠吗?&rdo;

强子卖了一个关子：&ldo;你先说这么多东西，能不能让波利盗捞去据为己有?&rdo;林红毫不迟疑地说：&ldo;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会答应让波利这么做的，可我怎么相信这货单的真实性?&rdo;强子语出惊人：&ldo;我祖先就是&lso;恒祥号&rso;的船长，在那场海难中，他怀揣着装在瓶子里的货物单，幸存了下来。这张货物单，是我家祖传下来的秘物，一辈又一辈人，奢望着把沉在海底的财富打捞上来，同时，它也激励着我家几代人，在这片水域守护着沉底的&lso;恒祥号&rso;。&rdo;林红接口说：&ldo;鬼船就是在这样的意图下，被你们编造了出来?&rdo;强子难为情地抓抓头皮：&ldo;我祖先说船是在三星礁东面，遇上台风触礁沉没的，那儿水面下的情况，确实复杂险恶，很适合编造神鬼传说。&rdo;林红有点糊涂了：&ldo;你家几代人费尽心机隐藏实情，你怎么又要帮波利找到它?&rdo;强子把货物单包好，放进怀里：&ldo;我只有加入波利的行动中，才能知道波利的计划。&rdo;

林红突然问：&ldo;你为什么相信我一定会站到你这边?&rdo;强子有把握地说：&ldo;从你向波利提供的沉船地点分析，我相信你不想帮波利找到沉船。&rdo;林红一怔：&ldo;那怎么能说明立场问题?&rdo;强子说：&ldo;在望岩子，你跟我说船沉在三星礁东面，可你跟波利说的却是扣扣岛附近。&rdo;林红分辨：&ldo;沉船地址本来就是靠推测的，今儿东明儿西，是很正常的。&rdo;强子不想跟林红争论：&ldo;我家几代人，早就把三星礁、羊角岛、扣扣岛水下的情况，摸了一个清清楚楚，波利要你把目标缩成一个点，我就想问问你会把点定在哪儿。&rdo;林红郑重地说：&ldo;除了三星礁东面，我会把点定在任意一处。&rdo;强子放心地笑了：&ldo;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rdo;林红说出她的担心：&ldo;要保护&lso;恒祥号&rso;不被盗捞，你不觉得仅凭我们两个的力量太弱小了?&rdo;强子指指自己：&ldo;我是海里淹不死的鱼，波利跟我在海里斗，吃亏的是他。&rdo;

海底沉船

第二天，海上风平浪静，是潜水员下海作业的好时机。林红把标出沉船地址的图纸，拿给波利看。波利命令小客轮开到扣扣岛西边某处停下，十几个潜水员，背着氧气瓶纷纷跳进海水中。强子钻进水下后，没有像其它潜水员那样忙着找沉船，只是追鱼逐虾地休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