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戈这个微笑似乎将一块棺布把他们三个人都盖住了。博闷闷不语地开着车,后座上的维也像胆小而哑然的老鼠。
我们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凯丽绝望地思忖着。这可不像是私奔出逃,倒像赴葬礼。为什么他这么默不作声?
那么维又是怎么了?
就是留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女人,她控制了这条公路,做了她俯瞰着的所有一切的女主人‐‐就是先前那个穿着时髦、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正垂涎三尺地盯着那一片波浪般起伏的鲜绿的草地,那幢大房子,还有望向哈得逊河的美妙风景‐‐她正毫不遮掩、得意洋洋地欣赏着她的胜利。
对啦,正是这样‐‐是胜利。可她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胜利如此得意洋洋呢?完全地占有这座庄园对她就有这么大的意义吗?或者,在那个微笑显露出的隐秘的快意当中,还会藏着什么更黑暗、更幽深并且更令人憎恶的意味吗?
凯丽斜身靠到博的肩膀上,用嘴唇触了触他的耳垂。
博咕咕噜噜地说了句什么。
&ldo;给姑娘个面子吧,先生,&rdo;后座上的维忽然开口了,&ldo;就为她丢了每周的两千五百美元,你还欠着她的情呢。&rdo;
&ldo;维!&rdo;凯丽生气地叫道。
博仍然目不稍移地注视着前面像一条了无尽头的带子一般不断伸展开来的公路,于是,两个女人又陷入了沉默,一句话也不再说了,直到他们穿过切斯特港,进入了康涅狄格州的地界。
凯丽终于绷不住了:&ldo;要是你宁愿整个儿忘掉这件事情,现在正是时候,你就直说吧!&rdo;
听了这话,他蓦地一惊,从眼角斜看着她:&ldo;凯丽!你怎么会说出这种傻话?&rdo;
&ldo;你马上就要娶我了,可你看上去并没有感到非常幸福。&rdo;凯丽小声地回嘴道。
&ldo;哦。&rdo;他又端直地看向前方了,&ldo;也许因为我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凯丽。我得为你做些什么才能补偿你失去的那么多钱呢?&rdo;
&ldo;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还是不明白结婚对我意味着什么。&rdo;
&ldo;我这个人许多方面都跟别人不一样。&rdo;他平静地说。
&ldo;你要娶我是为了让我不被人杀掉!&rdo;凯丽嚷道,&ldo;唔,现在我全明白啦!你不爱我。你从来没爱过我!她笑的就是这个‐‐&rdo;
&ldo;她?&rdo;
凯丽咬住了嘴唇:&ldo;没什么。&rdo;
&ldo;凯丽‐‐&rdo;
&ldo;噢,你表现得很高尚,很有英雄气概!&rdo;凯丽用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ldo;好吧,那就谢谢了。不过,我是想要个丈夫,而不是救生员。请把车调个头,送我回塔里城吧。&rdo;说罢,她身子缩向靠门的一角,扭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