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钧却主动道:“昨夜的事,我都听说了,知道你俩没事,今天正想托人进宫打听,大单于却先是传我进来了。”
陈星看看冯千钧,再看项述,项述依旧是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丝毫不露端倪。他只得朝冯千钧问:“冯大哥,你居然认识清河公主?”
冯千钧解释道:“冯家除却经营钱庄,偶尔也供予皇家天下的稀罕物,七年前上长安来,因缘际会,认识了她。大单于,既然是你叫我来的,就恕我直言了……”
项述打断了冯千钧,说:“昨夜救不了你家车夫,是我之过。”
冯千钧忙摆手道:“车夫已厚葬,使重金发配过了。发生这等事,自然谁也不想。”
陈星听到以项述身份,竟会在意车夫的生死,倒是对他稍有改观。
“上车说罢。”冯千钧示意道,“去松柏居?”
陈星:“这马车太小了……”
冯千钧:“我又不知道你俩都在,算了,凑合着先挤挤……”
冯千钧坐的马车十分狭小,三个人一上去,项述与冯千钧腿又长,当即挤得动弹不得,项述的鼻子嘴唇贴着陈星的侧脸,冯千钧的手臂抵着陈星的腰,陈星只能半坐在项述与冯千钧一人贡献出的一条大腿上。
“为什么我坐中间……”
冯千钧:“难不成让大单于坐我腿上吗?”
项述:“……”
陈星:“奇怪,你一向不是都骑马的么?怎么今天坐车了?”
冯千钧:“因为我不想弄乱了头发。”
陈星:“为什么?”
冯千钧:“别问了,都是心酸事。”
车过长康北路,沿着昨夜项述与陈星归来的大街摇摇晃晃前往。冯千钧又说:“昨夜究竟是什么人,暗夜袭击了你们?几个人?我们所掌握的消息实在有限,当事者唯独你们俩。”
项述几乎是贴着陈星的脸,冷淡答道:“不知道,一个人。”
冯千钧又问:“巡城军赶来时,已剩我家车夫尸身,为何不缠斗片刻,等待增援?”
冯千钧知道以项述这等身份,决计不会动手去杀一个车夫,几乎可以肯定是两人在离开松柏居后遇袭了。
“等巡城军?”项述冷淡地说,“让他们也一起在街上丢了性命么?”
陈星心道原来是这样,昨夜突然逃跑,是不想害死巡城的兵士么?
冯千钧满脸疑惑,又看陈星,陈星寻思良久,解释道:“袭击我们的,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