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砰、砰。&rdo;惠子听到类似撞击的声音。
原来那四个人正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电梯的墙壁,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让惠子头痛欲裂,她发疯般地用手捂着脑袋,高喊着&ldo;停下来,停下来啊&rdo;。
突然,挂在电梯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那些奇怪的撞击声也一下子停止了,惠子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糙,猛地拿下电话放到嘴边。
&ldo;救命!救命啊!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在第四层!&rdo;
&ldo;小姐,请不要激动,我们刚刚接到您的求救电话。&rdo;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惠子有些熟悉,应该是物业管理室的人。
&ldo;快点啊,快点来救我。我等了好长时间了!&rdo;惠子下意识地看看手表,可是忘记手表根本没有再走动过了,始终停留在十二点的位置。
&ldo;可是,我们是刚刚接到求救电话的啊,这里始终有人值班。&rdo;那人有些奇怪地问道。
惠子愣了一下,再次回头看去,可是在昏暗的灯光中,角落里的四个人居然不见了。
&ldo;我,我也不知道,总之电梯卡在第四层了,快点来吧。&rdo;惠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电话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死一般的寂静,惠子很害怕,生怕他将电话挂断了。
&ldo;这位小姐,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这里的楼房是没有第四层的,第三层上面就是第五层,你看错了吧,究竟是三楼还是五楼?&rdo;那人明显已经有些恼怒,但依然压抑着保持着平和的语气。
惠子快要发疯了。
&ldo;反正你们三楼和五楼都看一下啊,我这里还有好几个人被困着呢。&rdo;惠子对着电话喊道。
电话那头忽然笑了起来。
&ldo;您又在开玩笑了,我从监视器里看过去,明明只有您一个人嘛,不信您抬头看看电梯上面的监视器,我们都有安装过的。&rdo;
惠子惊呆了,她放下电话,缓缓地转过身体,抬起头朝着电梯里的右边顶层看去。
急救灯的灯光猛地亮了起来,像充足了电源,整个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全变成了一片深蓝色,带着虚幻不真实的美感,让人沉醉不能自拔。
可是惠子并不觉得美丽。
因为她看到刚才的那四个人,全部像蝙蝠一样,缩着身体蹲在电梯上方的四个角落上,依旧背对着,抱着膝盖待在角落里。
&ldo;游戏,没有结束哦,小姐。&rdo;在摄像机旁边的那个明显是黑色西服的眼镜男,他的脑袋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对着惠子哈哈大笑起来。
惠子尖叫起来。
不是因为那个眼镜男,而是因为多出来的第四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风衣,那女人站了起来,脚踩着天花板,倒立着,转过了身体。
惠子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脸孔,和身材。
不同的是,那女人从腹部中间折断了似的,破了好大一个洞,脊背摇摇晃晃的,黑色的血渍几乎将整件风衣染红了,风衣的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类似制服的外套,倒过来吊着的那个&ldo;惠子&rdo;满脸血污,歪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盯着惠子。在那个&ldo;惠子&rdo;的手腕上带着手表,惠子清楚地看见,上面是12点15分。
&ldo;不要,不要啊!&rdo;惠子抱着头闭起眼睛蹲了下来,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而已。
&ldo;你所恐惧的,其实可能是你所希望的,往前走,对面看来也可能是在向后退呢。&rdo;那个眼镜男的声音在惠子耳边回荡着。
&ldo;小姐,小姐!没事吧?&rdo;惠子在一边嘈杂声中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几个保安撬开了电梯门,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ldo;小姐,没事吧?真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量赶来了。&rdo;这个声音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的,他一脸愧疚地说着,然后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把惠子扶了起来,惠子的脚还有点发软,年轻人脱下外套披在惠子身上。
惠子用手扶着外套,猛地从电梯里出来,的确有点冷,外面的空气也舒服许多。
&ldo;这电梯一直都是好的啊。&rdo;那个中年男人看了看电梯,&ldo;不过可能是偶尔事故,希望千万不要介意,我们会对其做相关维护。&rdo;
&ldo;这里有没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喜欢拿着大型兔子洋娃娃的女孩子在十二楼以上居住?&rdo;惠子问道。
&ldo;嗯,没有,十二楼的住户很少了,我几乎都记得,你说的可能是去拜访客人回家的人吧,不过监视录像显示,您进了电梯不久就打了电话,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后就一下子吓得蹲在地上了,整个最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吧。&rdo;中年男人低着头解释道。
惠子没有说话,默然地朝着楼下走去。
不知道松本君还在不在呢?
&ldo;对了,请问您是惠子小姐么?&rdo;身后的保安喊道,惠子转过头表示肯定。
&ldo;呵呵,那就好,我还真想去找您,有一位叫松本的年轻男子要我将这个手机给您。&rdo;保安递给惠子一个手机,惠子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ldo;他人呢?&rdo;
&ldo;不知道啊,大概几十分钟前他把手机给我,要我在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交给您。&rdo;保安友好地笑了笑,继续检查起电梯来。
惠子狐疑地拿过手机翻看起来,发现这是个全新的手机,她查看电话本,却只有一个电话,惠子有些好奇地拨了过去,然后朝着大厦大门外走去,松本君既然说了不见不散,就还在吧,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否则老是纠缠自己太麻烦了,惠子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