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脏,可以忍耐。
厉焕抱着被褥走过来,方宁书给他让出些位置,然后懒懒的靠在床头看他收拾东西。
方才怕的掉眼泪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他行为又大方起来,手脚麻利。
因为自己在,就一下子不害怕了?
方宁书唇角勾起些笑容,厉焕抬起头,正和他‘慈父’一般的目光对视上,诡异的沉默几秒,抬手就要把东西往地上拖。
方宁书眉头一皱,抬手拦下:“干什么?”
厉焕缓缓道:“我半夜睡的不安稳,害怕影响公子睡觉。”
“打鼾?”
打鼾的话,不如让他去和钱达睡。
看到方宁书眼中的嫌弃,厉焕立马道:“不打。”
“也是,我在里间也没听过你打鼾的声音,”方宁书佷是大方:“别磨蹭,上来吧。”
……
厉焕最终还是躺到了方宁书旁边。
白日里买的香包味道随着小孩儿过来,很快就染上了这一方狭小的空间,方宁书低头嗅了嗅,发觉这味道的确是香而不腻,挺好闻的,也乐得接受。
他挥掌,屋中的烛光便暗了下去。
空气安静如斯,只有外面电闪雷鸣的声音依旧猖獗。
方宁书躺下身子,转了个方向就开始培养睡意,但可能是因为太久的时间都没和别人睡过,有种变扭感,一开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后来不知多久,意识才渐渐沉下去。
身畔的呼吸沉稳之后,厉焕睁开眼睛。
不像清醒十分的张扬健谈,睡着的方宁书极为安静、一动不动。厉焕垂眸看了他几秒,而后袖中闪过一丝铁质的冷光。
锋利的匕首悄然靠近,直到几乎挨到他颈边的皮肤。
妖冶的花记环绕,花记之下的脉搏跳动,只要动用些许力道,眼前之人就会一命呜呼。
厉焕手指动了动,匕首便随着他向下倾斜,却在马上就要碰到时,戛然而止。
毫无防备。
他眼中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指尖微转,匕首便像活得一般收进了袖子之中。
外面的大雨瓢泼、门窗被风刮的不住响动,好像在昭示着有什么危险之物的存在。
厉焕转过脸,盯着门窗之外。
阴冷、不似人类的气息在附近蔓延,电闪雷鸣,遮蔽住了所有不寻常的声音,直到最近的窗户蓦地开启,一只手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