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回来?”杨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颂颂僵硬地回头。
杨珩坐在沙发上,光线晦暗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颂颂猜他是在冷笑。
颂颂结巴:“你、你还在这?”
杨珩反问:“言颂颂,现在几点了?”
颂颂:“……”
杨珩抬手看表:“十二点半,你怎么不干脆夜不归宿呢?”
是有这打算。
不过杨珩每晚都要过来,夜不归宿容易被发现,她还是爬起来回家了。
颂颂慌乱地解释:“我去玩剧本杀了!对,就是剧本杀!哇今天的本超有趣,玩了好久!中途大家饿了还点外卖吃,吃着吃着没注意时间,怎么就十二点了呢!”
杨珩冷笑:“在哪家玩的?玩了哪个本?”
颂颂卡壳:“哪个……哪个本?哎呀,不记得名字了!我打个电话问问祁星牧。”
杨珩问:“跟哥一起去的?”
颂颂:“是啊。”
杨珩忽然就平和了:“这样啊,有哥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颂颂:?你到底在放心些什么?
杨珩等了她一晚上很困,打着哈欠回家睡觉。
颂颂开窗朝外看。
祁星牧送她回来,却没有上楼。
他正坐在榆树荫里吃糖,听见窗响,抬头看她。
夜风吹得树叶簌簌响,枝尾扫过玻璃,一迭迭音浪仿佛雨水拍在窗上。
夜里虫鸣聒噪,他坐在草丛外,英俊的笑容里渗了夏夜的气息,令颂颂无可避免地想起一些潮湿与黏腻的触感。
直到此刻,余韵仍未消,肌肤热络滚烫。
她不敢看他。
颂颂家住二楼,祁星牧把一颗糖丢进她的窗口,笑着跟她说晚安。
《勇者冲冲冲》拉动了县城的旅游业。
参加比赛的人越来越多,祁星牧停止了闯关,因为很容易被人发现。
小周几次打电话来问:真的不进组吗?真的不拍杂志吗?真的不接代言吗?
祁星牧一一拒绝,并反向给小周画饼——等他的户外运动俱乐部组建起来,就邀请小周来做经理人。
小周开心地抱着饼走了,没有再烦他。
大半个夏天,颂颂都待在他的公寓。
窗帘厚实透不进一点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