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逐川斜他一眼:“什么?”
慕晚舟定定注视他:“我要做的事。”
陆逐川涩声道:“你……”
慕晚舟唇边绽开一丝讥讽的笑容,却又藏了几分落寞:“他现在因为蛊虫,已经离不开我了。再这样下去……”
陆逐川冷冷打断了他:“你也一样离不开他。”
“不。”慕晚舟笃定的摇头,“我是怎样走到今天的,你还不清楚吗?”
“……”陆逐川一时没有答话,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两人一时默默无言,熟悉的默契重新在空气中流淌起来。慕晚舟微微侧头望着陆逐川冷峻的脸庞,柔声问道:
“那晚,你……”
“不要再说了。”陆逐川打断了他,却并不严厉,“晚舟,不要再说了。”
他从来没有打算让慕晚舟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想以此来束缚他、要求他。在慕晚舟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前,他只想默默的护他、默默的等。
“对不起,”慕晚舟怅然的脱口而出,“有那么多次,圣上在的时候,我都不曾考虑过你的心情……”
“没事,”陆逐川淡淡摇头,“我的内功里有克制和禁欲的功法,我并不痛苦。”
慕晚舟呆了一呆,内心涌出切肤般的疼痛来。
即使身体不会痛苦,但内心的痛呢?
“你不要常用那样的功法,”他急急道,“会折寿的。”
陆逐川却是略带自嘲的笑了笑:“我活得并不算短。”
慕晚舟一时无言,心中百般滋味。这个从少时便护着自己的人,明明到而今也不过才刚过弱冠之年,到底是怎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逐川……”他拼命寻找着字眼,想说些什么,却头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词穷。
陆逐川却是丝毫不介意,开口坦然道:
“我提前回京,查一下陶臻最近的动向。”
“嗯。”慕晚舟心中五味翻涌。陆逐川一向最懂他,也熟知他想要做的事情。此时萧翊已除,李德田又在此处,他便不需任何提示,立刻自请提前回京为自己谋划。
陆逐川看了心事重重的他一眼,突然唇边泛开了一个微笑。
这在一向冷脸的陆逐川身上,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