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魔一般,心中反复翻滚着一个疯狂的执念,只要能让他的脑仁不再刺痛,就算是复合有什么关系。
云何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背后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白光,一辆银白色的飞行车缓缓地从后方驶来。大铁门的感应器起了作用,正在缓缓打开,飞行车却没有穿过铁门,而是在云何的后方停了下来。
云何一愣,想起瑞贤阁内是不能够高空飞行的,所以这个车才会落在这里。
可是门这么大,他也没挡路吧?
云何回头看了一眼,往旁边让了让。
银白色的车不但没有顺着云何让出的路前进,反而像熄火一般,落下了脚踏板。
一条长腿伸了出来,出来一个凤眼高鼻唇薄的男人。
云何眼皮狂跳,简直宛如一桶凉水浇在脑袋上,从头到脚凉了透,从内到外清醒了。
薄言一身黑衣黑裤,探着半边身子:&ldo;云何?&rdo;
&ldo;额……&rdo;云何胡乱应着,不自觉后退两步,手拽着自己的裤子都不知该往哪放,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薄言看了看瑞贤阁的大门,声音很低:&ldo;你找人吗?&rdo;
找什么人,这地方,除了葛炜他还认得谁?
云何不敢回答,像头次考场作弊就被抓住的贼人,脸憋得通红。按理说……大家都是同校同学,有什么可怕的?
气氛怪异而沉闷。
薄言没有追问,但云何就是觉得他在耻笑他,全世界都在耻笑他,窝囊废,没骨气,大半夜的跑来这地方发疯,简直令人不齿。
薄言想了想,说:&ldo;我送你回去吧。&rdo;
云何听了,抬起眼看他。
薄言的眸子很浅淡,云何在打篮球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是一种有点类似于蓝灰的浅色,阳光一照,就如同青嫩绿叶尖儿上坠着的一滴水珠儿,在空中,沾了一点点俗世的颜色。而如今这浅淡的颜色在黑夜白灯的映照下,深邃了许多,跟他深沉的气质极为相符。
或者说,与夜的深沉极为相符。
云何看着他的眼睛,对方也不避讳的直视回来,两人对视了一会。
最终,云何叹了一口气:&ldo;我自己回去就好。&rdo;
他是发自肺腑的改变了主意想撤退,葛炜却恍若未闻,将飞行车的自动驾驶调出来,直接驱走了,人徒步跟在了他后面。
云何头疼,这是不信任吗?
其实他对复合也不是那么执着的,真的……
只是他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云何用手指敲了敲额头,干脆说开了:&ldo;薄言,其实我……没住汉广的宿舍。我住在校外的合租旅社,送我的话太远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