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易辰道:“他多事。少年争斗,本是双方的事,要旁人插什么手?要不是他胡乱逞强,自不量力,哪有后面的事?”
乔娘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这是欺负钟总师不在啊。他若在这里,听这样的话,非跟你打起来不可。”
倪易辰冷笑道:“他在又怎么样?说来他们兄弟的性子真是一脉相传,一般的黏糊糊,温吞水一样的和事老。很多事本来可以干净爽利的解决,让他们一搅和,反而越来越坏事。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无不皱眉,尚龙池出声道:“倪统领,我知道陈前是你的弟子,他先父也是你莫逆之交。你要照顾就照顾好了,牵扯钟总师做什么?他好好的,从不惹麻烦的一个人,没得给你做垫背。”
倪易辰霍然站起,道:“我难道说错了?今日的事本就如此,不就是起源于争房间的一场打斗么?打就打吧。咱们把这群孩子弄过来,不就是让他们互相打的么?为成绩争斗也是争斗,为房间争斗也是争斗,打一场分出高下,证明谁更是可造之材,岂不更遂咱们心愿?弄到现在的地步,岂不是有人多事?我就这么想的,要不然谁也不处罚,就按照一般孩童私斗的例子,大家睁一眼闭一眼。要不然三个人一起处罚,谁也别跑了。”
都影冷哼道:“岂有此理!”
倪易辰转向他,道:“我就觉得很有理,你来跟我掰扯掰扯?”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乔娘忙走上一步,道:“怎么了?那边私斗完了,你们也要私斗?这么大岁数了,跟小孩子一样行事?”看这两人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灵机一动,道:“再说这里就是你们做主了?岑先生还没说话呢。”
这话倒是管用,两人一起回头。岑弈风还老神在在,一直闭目养神,这时闻言,微微抬起眼皮,笑道:“哟?还有我的事儿呢?”
乔娘笑嘻嘻的走过去,推了推他,道:“可不是有您的事儿么?您再不管管,这边儿都要闹翻天了。”
岑弈风微微一笑,稍微坐直了身子,道:“我觉得大家各抒己见,也好得很啊。如果你们要都听我说两句,那我得说,乘星说的就不错。”
乘星是倪易辰的字。
众人万没想到他竟然赞同倪易辰的意见,都是一怔,但也就是他说,众人纵然心中腹诽,也不当面反驳。
乔娘道:“您也赞成。。。。。。对三人一体处置?”
岑弈风道:“也是个办法,是不是?乘星说的是,要么不管,要么管到底。倘若不管,认定这是正常竞争中的一环,那么大家就散了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着他们自己解决,总会有结果的。”
都影沉声道:“结果怕是两败俱伤。”
岑弈风道:“那就说明他们都不成大器。恩,倘若大家都不同意,那就小事化大,一管到底吧。三个人一起处罚。”
乔娘道:“全都一样处罚?”
岑弈风道:“一起,不是一样。等他们各自伤愈再行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他们的事与外面隔绝开来。一来不影响计划的进度,毕竟外面还有这么多子弟,就算不如他们天才,但也是未来的顶梁柱。二来这种事情传出去,徒然惹人议论,分了众人之心。”他微微一笑,道,“所以,封锁吧。把那栋房子整个封起来。”
乔娘点头,道:“先生说的是。那就。。。。。。”
正当此时,门再一开,慕容佩走了进来。
乔娘起身笑道:“咱们杏林国手回来了。那边可是处理好了?”
慕容佩脸色本就苍白,这时面色更不好看,道:“差不多了。”直直的坐到桌前,眉头微微蹙着。
乔娘本就善于察言观色,这时看出不对,正要询问,岑弈风已经先行问道:“慕容,怎么了?”
慕容佩吐出一口气,道:“我竟然给人赶出来了。”
乔娘讶道:“还有人赶咱们慕容大姑娘?是谁?不会是咱们难得发一次脾气的钟总师吧?”
慕容佩摇头,道:“哪里是他呢?我这里还好,他差点被人打了。”
众人一起愕然,岑弈风眉心一动,道:“是了,是林熊二位先生?“
慕容佩道:“可不是么?那白头发的,还有红衣服的,两人一进门就叫我离开。那白头发的还罢了,一句话都没对我说,红衣服的只说我碍手碍脚,让我赶紧滚。”想来她做大夫着手成春,想来被人尊重,被如此欺侮,一说起来还气的浑身发抖。
岑弈风道:“为了什么缘故呢?”
慕容佩道:“我哪知道——他们说用不着我。然后把大门关上了。总师不知道求了那白头发的什么,好歹被留了下来。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要常住一样。”
倪易辰道:“看来咱们封锁那套房子的打算可以实现了,还不用咱们费心神。”
乔娘苦笑道:“那两位也太难琢磨了,他们若一直呆在那边,那课程。。。。。。”
倪易辰道:“本来也没指望他们,只要不捣乱就算不错。”
岑弈风道:“不管如何,还是不要背后议论这两位先生。乔娘,你找人盯着,在房子瞧着外面便罢。一应供应皆要周全,其他的不要干涉。若他们出来,只当无事,恭敬相待。若他们留着,只做不知,供应无缺便是。”
众人只有点头,岑弈风道:“这倒怪了。林先生我能猜到是为什么,那熊先生又所为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