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水牢在将军府的最深处,所以许清荷也不担心会有人撞见。
如此想着,却正迎面撞上了一人,正是医女南黎。
南黎在府内辟了一片较为阴湿的土地,专门用来种药草;水牢也较为阴暗潮湿,所以地方倒是离水牢很近。
许清荷笑得牵强:“南姑娘。”
南黎也不太待见她,是一种没有来由的鄙视,见许清荷来了,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
许清荷便也没管她,继续和侍卫朝着水牢走去。
南黎只略略抬头,瞟了侍卫们扛着的那团被子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她们来时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第七章水牢
花绯月是被一盆水泼醒的。
她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拽着,按在地上以跪趴的姿势伏着。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花绯月瞬间浑身湿透,还在高烧中的她被凉得浑身一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许清荷嫌水牢脏,让人给她搬了个椅子来坐着。
这里常年没人来过,也无人清扫,味道十分难闻,甚至时不时还有老鼠快速爬过。许清荷厌恶地皱眉,看见花绯月略微睁开了眼,狠声道:“给我把她打醒。”
在一旁站着的另两个侍卫神色为难,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许清荷柳眉倒竖,不怒反笑:“本夫人使唤不动你们?”
其中一个侍卫颔首道:“夫人,属下不敢。”
这一语双关的“不敢”,即表示不敢违抗许清荷,又表示不敢对花绯月动手。
这些侍卫以前都是君照影父亲麾下的士兵,都是因为受伤后不能上战场,君照影怜惜他们,便安排他们在府里当侍卫。
虽然他们现在负责许清荷的安全,但他们都知道花绯月是君照影带回来的人,自然是不想动小主子的人。
更何况,许清荷素日里心狠手辣,作风早就令人不敢恭维,失了人心。
许清荷心里怒极,面上却笑道:“好,好,那本夫人便自己动手。”
花绯月被侍卫扔在了地上,神智已经慢慢地清醒了一些,虽然身体还是如千斤般沉重,但也略微抬眸看见了一个身影向自己一步步走近。
“贱人。”
许清荷穿了双绿色的云头小靴,毫不留情地踢在了花绯月的小腹处。低低的痛呼从花绯月喉咙里溢出,双眼不自觉地瞪大,这才看清了许清荷的全貌。
高高在上的神情带着厌恶,本该美艳的容貌被妒意和怒意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