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说。“我都知道。”
薛晏抬头看着他。
君怀琅道:“那都是没发生过的事,即便发生了,也不是你做的。”
薛晏却摇头:“是我做的。”
毕竟,那个梦并不像梦,反倒像一段截然不同的、陌生的回忆。
在那段回忆之中,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遇见君怀琅,自然也并不认识他。他孤身一人,一步步爬上了大雍的权力之巅,又亲自领兵夺回燕地。在彻底占领燕地的那日,燕王的属下将那封信交给了他。
那之后,他成了个全无感情的的疯子。
薛晏紧紧盯着君怀琅,却见君怀琅低声笑了一声。
“即便你上一世做过,这一世,我不还是好好的吗?”君怀琅说。“没发生过的事,就是没发生过,怎么还要往自己身上揽?”
薛晏顿了顿。
君怀琅表现得平静又坦然,也分毫不将他说的话当做玩笑,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似的。
片刻后,薛晏缓缓开口。
“……所以,真的发生过?”
君怀琅眨了眨眼。
对上薛晏那双眼睛,君怀琅一时之间忽然不大忍心点头了。
——
君怀琅本不想将前世的事情告诉薛晏,却没想到,薛晏还是以这种方式知道了前世的事。
这天夜里,薛晏紧搂着他不撒手。
“我上辈子真不是个东西。”薛晏咬牙切齿。
君怀琅一晚上已经不知薛晏说了几遍这话,已经开始笑着劝他了。
“当时你又不认识我。”他说。
“不认识也不行。”薛晏咬牙。“要让我见着他,定然要亲手将他杀了,千刀万剐。”
他说得非常真情实感,君怀琅抬起头,就见薛晏眼神凶狠,两腮肌肉绷紧,像是在磨牙。
君怀琅笑得肩膀直抖。
薛晏低头,在他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君怀琅将他推远了些,问道:“那你还记得再之后的事吗?”
薛晏顿了顿。
“也没什么事了。”他说。“一直到老八那小子长到十四岁,令欢弄了场宫变,把我杀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
君怀琅一愣。
“令欢?”他道。
薛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