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予勾勾唇角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站在距离灵堂不远的外头,稀稀拉拉的站着些人,里面贺言恺正跟前来吊唁的人说话。
唐墨和夏景琛也都在与人寒暄。
萧媛和贺妤沫并排站在一起,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上前帮一下,没事的时候,就站在一边。
“这一次,萧媛帮了贺家不少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她只是帮了贺家的忙,你就觉得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了?”薛茗予似乎很闲适,淡淡的开着玩笑。
穆皎扬了下眉脚,认真看着他:“难道你不觉得?”
这句话倒是让薛茗予停顿了下,才变换了脸色,说:“没觉得。”
一句话,好像就沉到冰点,穆皎轻叹了声,说:“管不了你们的事情,总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人还有多少可以后悔的事情。”
是啊,人还有多少可以后悔的事情,可是,人也不能,总是带着另外一个人走向深渊,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那是痛苦的。
对所有人来说。
薛茗予沉默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灵堂内,萧媛正好投过来目光,他离去的背影,正好打在她的心中。
穆皎回头,就与她的目光相对,抿了下唇角,她走了过去。
此时陆南沂已经送谭秋回来,谭秋回到宾馆的时候,人已经好了一点,大概是真的累了,她躺在床上十分的虚弱。
护士给她量了血压,又测了温度,没发烧,但血压偏低。
脸色很差,今天早饭午饭都只吃了一点点,身体营养也跟不上去,只好先打一点生理盐水。
护士打了两次,都没有打好,搞得谭秋的手背红红的,叶汐在旁边有些急了:“你怎么给打的针,这点事情多办不好。”
“对不起,夫人的血管很难找,我再重新试一下。”
“还试一下,瞧瞧手都成什么样了。”
叶汐不轻不重的又说了一句,搞得护士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沈青从洗手间洗了手过来,淡声道:“我来吧。”
护士便将输液交给沈青,叶汐也没说话了,都知道沈青是著名的医生,自然不会有什么差池。
只是谭秋,看着沈青的时候,多少有些防备,甚至是不高兴,那种抗拒,也隐隐的可以感受得到。
沈青几下子就将输液打好,调整好,便直起身来。
刚要走,谭秋却突然开口:“听说老爷子去世之前你就在现场。”
沈青停住脚步,抬了抬下颚,淡淡看着她:“怎么了?”
“为什么不阻止子淮?”谭秋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如果说,当时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子淮做那样的事情,那么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老爷子也不会去世。
不是说,很多时候往往是因为一念之差,才会出现那么多的意外吗?
明明也是可以阻止的啊。
可为什么不阻止呢。
她的儿子,到底还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获得自由。
她越想,心里头就越发的难受,眼泪就浸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沈青很淡漠的看着她,看了几秒钟,蓦地笑了:“你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说的话都那么的理所当然,我也想要阻止他,但你以为凭我的力量,可以阻止你那个儿子吗?”
谭秋怔愣了下,是,沈青一直都很瘦,从年轻的时候就十分骨感,瘦弱,好像弱不禁风,现在身材也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似乎是真的,不是子淮的对手。
可是,谭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心里头对于沈青始终都是在意的,所以才会这么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