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锦定定地看着独孤冥,目光充满了审视,淡淡地说:“神使大人,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你,我有自信可以抽身而退,但没有自信龙皇不会搅局,所以,我无法掌控什么,相对地,能否平安归来,我也不能承诺你什么。”
独孤冥双眸一冷,暗中叹息凤后的脾性,为何她总说一些不能让人放心却又不得不让人信服的话?难道这是天注定,铭瑄的龙皇凤后都是天人,是他这个假神人永远只能仰望的?“娘娘说的是,是臣逾矩了,娘娘做事自有主张,臣实在不该向娘娘提要求。”
夙锦挥手,道:“神使大人这话就言重了,只是,神使大人,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你却得应我一个要求。”
“娘娘但说无妨。”独孤冥站起来,礼道。
夙锦道:“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相见,神使大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紧张我?”
独孤冥指尖一颤。
夙锦眼尖地看到了,步步紧逼:“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臣子,和我没有任何接触,你说东玄王爷是你的故交,谁会对自己故交的女儿这般上心,上心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说出去,东玄王爷活过来都不会相信。”
独孤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无奈一笑,说:“娘娘,看来你这疑问一直藏在心中,直到今时今刻才问了出来,臣佩服娘娘的忍耐力。只是,臣实在不敢作答,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还会连累娘娘,臣不能说。”
“你不说,我会走得不安心。”夙锦站起来,走到门口。
就在那抹身影跨出门口时,独孤冥忽然一字一句道:“正如娘娘所想,诚如娘娘所想,只是今生无缘,来世无份。”
那身影顿了顿,便递了眼色给东莱,两个人渐行渐远。独孤冥垂下头,望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盏,陷入了沉思。就在夙锦起身的那一刻,他手上的纸张落入了她的手里,那纸张上写着她能离开的办法,以及被发现后解决的所有可能性。
夙锦走到阴暗的角落处,说:“东莱,如果龙皇问你,今天我见了谁,你就说,我见了神使大人,但只是远远地说了几句,如龙皇所交代的,他若问你他交代了什么,你就说,问我好不好,问我可想通了,之后便是一番劝诫的话,具体的你记不太清,总之都是龙皇所交代的,绝无偏差。记住了吗?”
东莱乖巧地点头,道:“是,东莱都记住了。只是娘娘,为何要这么说?”
夙锦道:“你只管记着如此说便是了。”
东莱应了一声。
夙锦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静一会儿。”
“是。”东莱颔首退下。
夙锦见着左右没有人了,拿出那张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就在最偏僻的院落的最深处一棵树下,好像藏着什么。夙锦连忙悄悄溜过去,中途避过了所有人,一直到那树下,果然看到一条锦帕的一角露在外面,她将锦帕抽出来,竟然是个包裹,打开一看,她愣了——是她的劲装!
“独孤冥怎么知道我需要这套衣服?他又是怎么拿到这套衣服的?”一直以为她和百里轩是不可战胜的,是最默契的一对,没想到独孤冥深藏不露,百里轩身边光是独孤冥一个就已经不可超越了,加上翡子云等等能人异士,忠臣贤臣,铭瑄的胜算犹在他国之上。
换了衣服,夙锦行动自由多了,那一身盔甲又笨重又粗糙,哪里有这套劲装的舒适?伸伸胳膊,踢踢腿,夙锦做了热身运动,一跃上墙,隐蔽在树丛中,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士兵,寻思着该怎么到另一端。恐怕得等到晚上才有机会,可是等到晚上,百里轩一定会发现她失踪的,到时候派所有人一找,她就没机会逃出去了。
正伤脑筋的时候,独孤冥走到了她藏身的下方,对那里的士兵说了几句话,就见那几个士兵跟着独孤冥走了。夙锦见机会来了,立刻从上面跳下来,然后贴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向目的地,她正前方的士兵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巨石,谁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等到了把守较少的地方,又靠独孤冥引开了那些士兵,夙锦才得以逃脱,只是夙锦很好奇,为何独孤冥能掌握她的每一个步骤,好像有预知能力一样?只是这个问题,怕是要等她有机会回来询问了,才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