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月怔愣时,顾雪沉覆上去,体温透过衣料,暖热地烘着她微微的凉。
“老公……”
顾雪沉摸摸她的头发,转眸望向桃桃和酥酥:“过来。”
爸爸的话是圣旨,两个小朋友忙不迭爬起来,一左一右蹲在许肆月腿边,粉雕玉琢的小童子一样。
顾雪沉掀起许肆月的衣摆,许肆月本能地按住,为难盯着他,他安抚地亲亲她的脸颊,动作缓慢地把伤疤露出来。
许肆月别开头,有一瞬不太敢直面孩子们的反应。
她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妈妈的自述,孩子会惧怕剖腹产的伤疤,排斥厌恶,不肯接近。
下一刻,许肆月听到桃桃和酥酥惊惧的吸气声,她手指紧了一下,老公拥着她,沉声说:“你们两个在妈妈肚子里长大,妈妈用自己身体的养分供养你们,为了让你们顺利出世,她又被医生用刀子把这里划开……”
当时的情景在一次浮现,顾雪沉眉心收拢,口中苦涩。
桃桃和酥酥惊呆,客厅里有几秒钟的死寂,而后两个孩子一起眼泛泪光,呜咽着哭出声音,一人抱住许肆月一条腿,吭哧吭哧爬上她的膝盖。
两个小团子紧密地窝到许肆月怀里,把小脸儿贴到她小腹的伤疤上,紧紧搂着她腰,放声大哭,连声叫着“妈妈”。
许肆月不知怎么,眼泪也跟着涌出来。
其实她当时不太疼啊,也没有那么辛苦,每个妈妈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已经受到了最大的呵护和宠爱,但此时此刻,雪沉口中永远当成生命之重来叙述的孕产,她的小孩心疼地抱紧她,流着天真稚嫩的泪,还是让她心里热到融化。
许肆月护住桃桃和酥酥,抬头去看顾雪沉。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她,低下来吻她的唇。
许肆月心里最后一块小石头也温软地放下,她破涕为笑,觉得这疤好看得很,是证明是勋章,是雪沉和她的痕迹。
当天深夜,她摸着自己小肚子,千奇百怪的念头蹭蹭往上冒,隔天就趁着老公去公司不在家,偷偷联系了一家高端私密的纹身会所,直接杀过去。
纹身店的美女老板经验十足,热情给她介绍:“在剖腹产伤疤上纹身的女孩子特别多,又美观又可爱,来我们图样超多——”
“不用看了,”许肆月笃定说,“就这里,纹成一片雪花。”
傍晚许肆月回到瑾园,小肚子上还有点火辣辣的,但想到那个最终成型的图案,她又难掩激动,不知道雪沉看到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