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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panel（1）；杨松林表白说：&ldo;奴才死心塌地效忠王爷，绝不会与祁子俊之流的jian商沆瀣一气。奴才对他的行为处处留心，就拿他从长毛手中逃脱来说，实在太过容易，其中有许多可疑之处。奴才怀疑他有变节之举，早就进行明察暗访，只是苦无实据。&rdo;

这句话正中恭亲王下怀。

恭亲王点头道：&ldo;你继续查下去。&rdo;

杨松林又说：&ldo;还有，他提出这个&lso;盐引&rso;的事，分明是要把国家该得的利塞到自己的腰包里。&rdo;

恭亲王道：&ldo;以后，有关祁子俊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要及时报告给我。&rdo;

祁子俊不安地站在恭亲王的面前。

恭亲王面无表情地说：&ldo;子俊，推行&lso;盐引&rso;之事，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rdo;

祁子俊问道：&ldo;王爷吩咐下去，有谁敢不照办？&rdo;

恭亲王推脱道：&ldo;盐政之事，属于重大国策，我不便独断专行，还须奏明皇上才是。&rdo;

祁子俊道：&ldo;要是杨大老爷能出任盐道，推行&lso;盐引&rso;也就毫不费力了。&rdo;

恭亲王笑了笑：&ldo;子俊，我把这个人情留给你，由你推荐杨松林升任盐道，杨松林心怀感激，在盐运方面肯定会与你精诚合作。&rdo;

第二天，祁子俊来到山西商会会所，动员商人们写保举杨松林的奏折。

奏折写好了，平铺在桌子上，旁边摆放着笔墨。商人们依次走过去，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文巡捕手持拜帖走进来。

文巡捕道：&ldo;盐法道曹大人请您过府一叙。&rdo;

曹鼎臣和祁子俊对坐在山西盐道衙门客厅里，两人神情都十分严肃。

曹鼎臣问：&ldo;祁少东家何必要跟杨松林这班下三滥搅在一起？&rdo;

祁子俊叹口气说：&ldo;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rdo;

曹鼎臣道：&ldo;我只是书生意气，当了这么多年官，对于官场上勾心斗角的事，始终摸不着门儿，还是祁少东家让我长了一回见识。只是有一句话我要关照你，跟杨松林这路人打交道，一定要格外当心。我担心，少东家一心为杨松林算计，最后反倒让杨松林给算计了。&rdo;

曹鼎臣问：&ldo;我始终不明白，祁少东家何以对曹某有如此之深的成见？&rdo;

祁子俊道：&ldo;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子俊为国家着想，倡导&lso;盐引&rso;，你为何从中阻挠？&rdo;

曹鼎臣感到奇怪：&ldo;我何时阻挠过你？前不久，我还劝王爷仿效明朝的&lso;盐引&rso;制度，祁少东家有此想法，可以说与曹某不谋而合。&rdo;

祁子俊紧盯着曹鼎臣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他看出曹鼎臣讲的是真话。他忽然感到有些后悔，也有些内疚，甚至还油然而生了一种钦佩感，便猛地站起来：&ldo;曹大人，告辞了！&rdo;

祁子俊风风火火地推开苏文瑞的门：&ldo;苏先生，咱们快停下来！&rdo;

苏文瑞问：&ldo;怎么回事？&rdo;

祁子俊说道：&ldo;咱们都错了。这个曹大人，没想到还真是个清官。&rdo;

第三十章

曹鼎臣回到山西盐道衙门，端坐桌前奋笔写着奏折。写完之后，他将奏折揣在怀里，搬过一个绣墩，踩在上面，神色平静地取出一条白绫，搭在房梁上，然后套住脖子。他一脚踢翻了绣墩。

山西盐道衙门内宅里，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朴的灵堂。祁子俊和杨松林都站在吊唁的人群里。

杨松林抚着棺材，轻轻嘟囔着：&ldo;老弟，跟我斗，你还嫌嫩了点。告诉你吧，世上没有公道，只有权势。&rdo;他抬起头，看见祁子俊正在注视着他，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