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写心对吴祐开口:“吴先生,看来一切都已经明朗。”
吴祐却只是看着她,半响才开口:“嗯。”
“不是!我没有!”方晓竭力的在寻找刚才陈写心话中的漏洞,想找出可以辩解的地方。
吴祐眼神凉凉的看过来,忽然就堵住她所有想说的话。
方晓将希望放在林砚身上,渴求的看向他,林砚还在想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也并没有站出来要救她的意思,方晓心中有什么在倾塌,林砚不相信她?
林砚可不是顾为止,吴祐可不会给面子。
他本就荒唐,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方晓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留你过一夜,一夜之后拿钱走人,我吴祐也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要的。”
这种侮辱性的话让方晓几乎万念俱灰,她如果真的和吴祐发生什么,以后就别想进娱乐圈了,还有这么多人知道,林砚也知道,她往后还怎么活?
方晓想到一个最直接也最笨拙的方法,她突然向旁边的墙冲去,一声闷闷的响声后,她摔在地上,额头被撞得肿起,还有血迹,昏迷前还宁死不屈的留下一句:“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大家对这种神发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愣愣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林砚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候冲出去一定会把事情再次闹大,他收回脚,安慰自己方晓会没事,事后再好好哄就是了。
赵芸将还没有晕透的方晓扶起来:“陈写心,你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哦是吗?那我等着。”
赵芸差点破口大骂,然而现在不是骂人的场合:“吴先生,我要先带方晓去医院看看,你不能强行留我们,否则我就报警。”
吴祐原本也没打算强行要方晓干什么,就是想吓吓她,给陈写心想看到的代价,没想到方晓给的反应这么直接,他们都达到目的,自然留着她没有作用:“带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赵芸离开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陈写心几眼。
陈写心心情不错,把这笔账记着,以后在舞团慢慢跟她算今天的送信之账。
方晓被带离开之后,party里重新响起音乐,不得不说吴家还是挺会搞事的,见热闹差不多,在关键的时候拉回场子,开始搞真正的party了。
不过经过刚才这场闹剧,陈写心俨然已经成现场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幸好她早就适应各种各样的目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从适应生托盘里断过一杯香槟准备离开时,吴祐提醒她:“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陈写心回头一笑:“当然不会,但是吴先生也要记得,我说的可是几个忙,这才是第一个。你想知道,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你想长长久久的利用我?”
“这个嘛,你想听真话吗?”
“当然。”
“不错,我是想利用你,你不也在利用我吗?大家各取所需,不用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合作愉快不好吗?”
陈写心离开时轻轻拍他肩膀,吴祐侧头看她手指,闻到她手腕处一缕纷香,大约是试香水留下的香味,他转头看着她婀娜窈窕的背影若有所思。
顾为止发觉陈写心并不是向自己走来,而是朝着林砚……
他刚才就一直回味着她塞笔时小手一起塞进他手心的感觉,心中悸动,终于隐隐约约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在乎,可她转头还是朝林砚而去,顾为止原本滚烫的心逐渐变得冰凉。
林砚一个人在阳台,突然闻到一阵淡淡香气,回头就看到陈写心笑盈盈的眼睛。
这双眼睛突然就和从前那个陈写心重合,但虽然都在笑着,却没有从前的温柔和爱意。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陈写心说。
她语气平静温和,让林砚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原来也还是会这么平静的对自己说话,而不是每时每刻都尖锐锋利。
林砚自然而然也放缓嗓音:“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陈写心挑眉:“当然,不了解你,怎么能来嘲笑你。”
林砚也不怒:“嘲笑我?”
“是啊。”陈写心笑着靠近:“你到底只是个演员,给人打工的,比这些富家子弟差远了,方晓他肯定要另谋出路啊,你怎么知道她今天写这封信是为了陷害我还是为试探吴祐?如果真的想陷害我,她大可以找别人代写,为什么不呢?应该还是想跟吴祐扯上点关系吧,毕竟做富豪的女朋友可比做影帝的女朋友美好多了,你觉得呢?”
她笑出声,清楚的看到林砚的面色越来越紧绷,男人嘛,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还有别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总有生根发芽的那天,她会非常努力的为他们这颗小树苗浇水的,争取让它早点长成参天大树,然后让他们俩都透不过气。
而在顾为止的角度,只看到陈写心亲密的和林砚在说话,模样十分温存。
他掌心里本就有被玫瑰刺伤的伤口,两颗刺已经深深的扎进去,还没空清理,这会儿看到这一幕,握紧的拳头里疼得钻心蚀骨,但竟然比不过心上的疼。
曾经好像也看到过这一幕,她总是走向另一个人,总是对另一个人笑,他似乎永远在她眼里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他也很不甘心,想放弃,可只要陈写心对她随便笑一笑,他便回来当牛做马,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