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商铺关门奔走、豪绅举家逃窜,哪怕酒楼茶馆内依旧酒客不少,仍是诸多唉声叹气。
“听闻隔壁那紫金楼都已支撑不住生意,流落逃亡在外,当真不知我等往后该如何是好。”
“是啊!”
一中年儒生豪饮一口浊酒,满脸涨红,苦涩长叹:“如今我们还能围坐于此,喝上几口酒。但再过几日,兴许得与其他省郡县城一般,流浪天涯。”
“都是那些魑魅魍魉。。。”
“我等凡人又能如何?”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书生以袖拭泪,哽咽道:“听闻郡军都已节节败退,我们东江郡沦陷也是迟早之事。”
“哎!往日那些朝廷命官们各个风光无两,眼下却各个都不见了踪影!”
“什么王爷、什么重臣,到了这个时候全都靠不住!”
“我听说那安山王的四孙,如今都还在青楼里面醉生梦死,当真是不要命了!”
隐约听见此言,酒馆大堂内众人皆心中暗叹。
即便洪水滔天、战火纷至,这些王公贵族的后裔还是如此让人失望。。。或者说,他们也从未指望过,这些往日挥金如土、纨绔桀骜的年轻子弟,在这等境地之下还有何作为。
“不过,我听说那庆阳省的正阳王好像有些动作,似组织起了一支强盛之军,正与那些妖鬼邪魔抗衡较量,声势甚是浩大。”
“那正阳王。。。确实是一尊悍将!我自小之时就已听闻其威名,如今也算是宝刀未老啊。”
“只可惜,庆阳省离我们东江郡甚远,老将军他哪怕本领滔天,又怎能救得了我们?即便我们举家逃亡,这路途遥遥,怕是这十几天的路程中不知要遇见多少邪魔妖怪,生死难料。”
看着酒馆外渐暗天色,不少酒客饮尽杯中酒水,神色匆匆的起身离席。
但也有身负长剑的少年眉头微皱,附耳至掌柜身旁,低声道:“如今茂环省,或许有几分生机。”
“哦?”
中年掌柜眼神微亮,连忙道:“小兄弟,你知晓点什么?”
“权当是回敬掌柜请的这顿酒水。”少年正色道:“我前几天正在茂环省外游荡,亲眼瞧见此境内战火连天、喊杀不断,似是官府之军受妖鬼围剿,危在旦夕。”
“那之后是——”
“有一支军队如神兵天降,协助官军,击溃了那些魑魅魍魉。”少年言至此,又斟酌迟疑道:“我不曾去细探究竟,但隐约听得些流民所说,好像茂环省内有一广元县,有玄生、玄女驻守、邪物不侵,已然成了百万流民的归宿之地。”
中年掌柜听得一阵惊奇:”玄生、玄生又是何人?“
“我也不甚清楚,听闻是那些妖鬼口中流传的名讳,似对这两人甚是忌惮警惕,避如蛇蝎。”少年低声道:“若非要回乡去接我乡下的父母,我早已准备入广元县瞧一瞧究竟。掌柜你。。。若觉此地危险,又无处可去,或许能去试一试。”
“小兄弟,当真多谢。”中年掌柜连连拱手:”为我指了一条生路。”
“哪里的话,我只是——”
“救、救命!”
恰至此时,酒馆外蓦然传出一丝慌乱惊叫。
馆内不少人都纷纷闻声望去,当即瞧见一发丝凌乱的清秀少女正从街中慌忙跑来,衣裙散乱,赫然要遭受轻薄非礼!
“姑娘,发生了何事?!”
“有、有人想要将我抓走,就在后面追着!”
话音刚落,就见后方正有两名壮汉气势汹汹的赶来。
而见他们皆手持刀剑,原本还欲出头的几人顿时偃旗息鼓,脸色发白的默默后退两步。
不仅是他们手持兵刃,而是这两名壮汉身上所穿的衣物,为安山王家府穿扮!
少女脸色惨白的疾呼出声:“大、大哥,快些帮我。。。”
“哼!”
两名壮汉面露怒色,瞪眼一扫,那几名酒客霎时醒酒,汗涔涔地接连后退。
“我家公子要人,你们胆敢出手阻挠?”
“不、不敢。。。”
眼见酒客们纷纷息声,少女强忍泪水,当即扭头就跑。
只是她才刚跑出两步,就被壮汉一把掐住了后颈,一时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