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问过主子,为什么不去找找画中姑娘,主子却说,有种人只可远观矣。
主子说这话时眼神清凉,浓重的孤寂让站在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悲伤。
主子背负得太多,多到不能深究儿女情长。
止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变了个脸,竖起大拇指,抓紧机会拍了个马屁,嘻嘻笑着:“属下只想说殿下英名,那心机叵测的谢大小姐最好不要进门。”
澹台成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同看一个傻子般地道:“本王拒绝她,只是想磨炼她的意志,让她多求几次而已。”
止境瞬间石化,刚才谁说的此女是陛下的眼线专门来盯梢的,现在听这意思……
止境一阵眩晕,主子真是善变啊,难不成临川王府的女主人就这么敲定了?!他不由地望着自家主子上车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男人心海底针,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澹台成德告诉自己绝没有对谢罗依动心,他眼瞧着春光下京都的满地繁华,心里却在盘算着皇帝的用意。
虽然已过去两年了,但皇帝显然还是对自己不放心,不过他既然要安插眼线进来,那么无论自己接受或不接受这个眼线始终是要以各种各样的法子混进府的。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进府,那自己还不不如一开始就装聋作哑,毫无心机地迎“眼线”进来。世人都道他是个纨绔无脑的风流王爷,自己可不能砸了这招牌。
他主意已定,心情愉快地等着鱼饵上钩,可他不知道身为鱼饵的谢罗依也挺开心的。
看着澹台成德甩手离场,谢运长舒了一口气,对已经站起来的谢罗依道:“你爹这演技还可以吧?”
谢罗依竖起大拇指,笑道:“还不错,挺逼真的,就不知道临川王会不会上钩?”
谢运扁扁嘴,不以为意:“我女儿长得这么美,配他一个闲散王爷他还挑三拣四?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父亲。”谢罗依叹了口气,“人家好歹是王爷,您说这话太过了。”
“我说的是实话!”谢运似乎余怒未消,“就你这个傻丫头,你真的准备嫁他?”
谢罗依浅浅一笑:“我觉得他不错。”
谢运道:“你大可不必去趟这滩浑水,陛下也并没有强迫的意思。”
“父亲,女儿是真的觉得他不错。”只有真的觉得不错,以后的路才不会走得那么辛苦。
谢运直摇头:“你何必非纠结你母亲的事呢,为父已将她好好安葬又迎回了谢家祠堂,虽然是秘密行事,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你现在拿自己的终生做赌,怕是你母亲地下难安。”
谢罗依道:“母亲的事是政治清算,女儿理解父亲做不得主,但现在陛下愿意为此翻案,我们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呢?父亲不必再劝了,女儿答应了陛下就不会反悔。”
“你还是太年轻了。”谢运欲言又止,目光暗了暗,“陛下刚登基时的雷霆手腕你忘记了?就算你们曾年□□好,但现在他是九五之尊,乾纲独断。将来临川王倒台了,你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