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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平冷静下来看到自己父皇眼底有愠怒,她轻轻挣开手坐下,拍了几掌笑道:“成邑将军真是好身手,南晋国不愧都出勇士。”她这么说既解了自己的尴尬,又夸了轩辕澈。
轩辕澈眸底含笑,客气道:“公主过谦。”
这时场上叶裴擦了擦汗水,对成邑抱拳道:“我输了。”他眼底生光,神采奕奕,已许久没这么畅快的打过一场了,即便输了他也觉得自己有所收获,所以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胜败乃常事。
台下看得懂两人武功之奥妙的都沉浸在其中,现在才回过神来,不住的点头,即使叶裴输了,但他所出武功扎实的根底,精彩的对打,都不觉赞叹,他其实若作弊,不用全力去迎敌他未必会输。相反那个成邑虽赢了,但他赢的不光彩,他每一招都有所保留,就是后来对叶裴使出的招式都是从他那现场偷学来的,叶裴拆解的其实是自己的招式,而成邑则什么都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功底。这样的比试未免太过奸诈,那个成邑身为将军做人怎能这般不光明磊落,亏得叶裴还甘愿认输,要是换了别人非要上去与成邑争吵一番。叶裴素来人品贵重,对这种小人自是不予计较的。台下几个同叶家有来往的老臣频频摇头,没想到南晋出了个刁钻规矩不说,还使诈,但碍于国家颜面,他们毕竟是客人,总不好与人吵架,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这些是看得懂人的看法,看不懂武功的人大有人在,不少小姐夫人包括宫中的嫔妃公主光看两人在那里来来去去就看的眼花缭乱,哪里看得出其中的奥妙在哪里,最后不过得出个结论罢了。原本这几日来的闺阁女子有些听说叶统领尚未婚娶都对他有意思,今次看到他不凡的表现都纷纷拜倒在他的飒飒风姿下,只觉得这个男子太有魅力,若能得他垂青一眼,那便是死也满足了。
“父皇,这……”凤云殊怒火瞪着叶裴,早知他这么没用就不让他去了,连个南晋将军都打输,以后还要怎么护卫皇宫的安全,按他的想法就该把他革职。
凤景行装出一副闲事王爷的架势来,品着香茗,装作什么都看不懂,嘴里唉声叹气的。
西凤帝恼他一眼,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这个皇弟还真是不中用。他摆手止住凤云殊要说的话,对轩辕澈笑道:“吾国既然输了就要输的起,比赛没有限制方法,那就是各凭本事,巧取自也有巧取的战略,技不如人何须还有怨言。”他话是对着轩辕澈说的,但同时又是对着那帮敢怒不敢言的臣子说的。
皇帝威严的气势威压的底下一片噤声,再不敢有人质疑。宁浩坐在人群中抿唇不语,他一直淡定的看着,仿佛一切又了如指掌。
“果然是大国的气度。”轩辕澈赞赏说道:“第二项比试射箭。”他说话时微扬的唇角总有种邪魅的笑意,令朝夕每次看他总觉得他蕴含诡计。
成邑同叶裴一齐回到凉亭中,蕙平神色追逐着叶裴,他却是看都不看她。蕙平眸底透着失望,这些全被轩辕澈不着痕迹看在眼里。据闻凤子璇乃西凤帝最宠爱的女儿,甚至不比凤衍差,并有意为她择婿。这次他来西凤帝一直将凤子璇带在身边,并且特意在行宫举行三日的宫宴,为迎接他区区一国太子未免面子有些过大,分明是有意无意暗示他,又不能白白委屈了他的女儿,可叹他要白忙活一场,他本来还想找个借口,现在这些都省了。
众人在听得轩辕澈说比试射箭后,心里不禁都在猜测他出的题目都如此简单,不会又要在规则形式上有花样吧,对这个诡计多端的南晋太子不免留了些心眼。这次西凤帝并未急着指定人选,反是示意轩辕澈继续说,反正他后面总要拖上几个规则的。
轩辕澈抿唇一笑,抬手抚上下颌,看来这个西凤帝还是挺上道的。他笑道:“规则是不用箭只用弓就将百米外的麋鹿射死。”
他这么一说底下一片抽气声,百米射程不算近的距离,且又不用箭光靠弓有什么用,这怎么可能完成嘛,分明就是在刁难。这个南晋太子出这种题是来挑衅的吧,他哪里真是来比赛,要比就好好的比,都是些什么规矩,莫非还只能巧取智夺,这不是一拳打在绵花上,有风无声嘛。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夜离,你可有办法?”兰晴语拧眉问他。
司夜离抿着唇漠然不语,他也想看看到底谁能想出办法来。
“要是使用内力的话,不知是否能用弓弦震死?”晚晚手指在空中不断比划,模拟着射程。
“这个主意是可以的,不过必须要有个内力深厚之人。”朝夕剥着瓜子壳说道,她语气淡然,仿佛对晚晚的这一想法早已猜透。她瞥了眼晚晚玩笑道:“这主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引得晚晚一阵心慌,她略一镇定心神,尴尬道:“我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比别人知道的略多些罢了。”
朝夕撩眸好笑的看着她,“你紧张什么,我不过就是句玩笑话,这主意普通人虽不懂,但懂武的人总是能猜的透的,我不是一样知道,还是莫非你真有什么瞒着我?”朝夕凑近了头去看看晚晚的表情,但她神色自若,哪里还有半分龃龉之色。朝夕本就是想闹她,但见她有些不太高兴,只得又陪笑道:“我的好晚晚,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你就别和我一般计较了。”
“皇上若是还没想出办法来,那我就先来好了。”轩辕澈邪肆的笑道,他就是要先发制人。
他这么说,跟随在一侧的溯雨叩拜道:“请太子殿下允许奴才参赛。”溯雨中等身材,长相也极为普通,一双眼睛却是犀利有神。
轩辕澈含笑首肯。就看到百米之外的林中已经被宫中禁军摆放好两头麋鹿,麋鹿边吃着脚边的野草边闲散的溜达,对人群并不害怕。西凤帝没有得到更有利的意见,只得让轩辕澈先来。溯雨走到场地一边,从侍卫手中拿过一张长弓,试了试弓弦的弹性,然后他站定,对着溜达的麋鹿瞄准,双手架起,将弦一点一点的拉出去,直到拉到饱和,再完全的释放。他这一下旁边种植的树叶沙沙飘落,如下雪雨。正是这一下弹出的威力,麋鹿瞬间倒地,七孔流血,待侍卫去检查时麋鹿已气息全无,侍卫再检查了鹿身发现并无异常,同西凤帝禀报。
底下传来窃窃私语声,猜测着溯雨是怎么办到的。朝夕抚了抚额,她预感不好的终于来临了。溯雨果真如晚晚说的方法一样用浑厚的内力将麋鹿震死,麋鹿才会因内脏碎裂挤压的瞬间爆破七孔流血的,这就是溯雨运用了内力最好证明。只是没想到他看似普通,实力却不可而语。
晚晚被震惊的差点没跳起来,想来她也是看明白了。她怅然道:“这个主意果然也被他们想到了。”那要怎么办,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次又是南晋赢了。
“谁若想出办法来,朕定当厚赏。”西凤帝纵观全场,看着底下唉声叹气的面孔震怒道,这些人平日里意见最多,真要出主意的时候都想不出办法来,要他们何用。他又看了看凤云殊,旦看他嚅嗫了下唇瓣“儿臣……儿臣”了半天,还是没有下文。真就只会趋炎附势的拍马屁,哪里有点像皇子的样子。西凤帝冷漠扫了眼凤云殊,再不看他。
“办法不是没有。”朝夕小声低喃道。她自然是看到了西凤帝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和凤云殊吃瘪的表情。
“是什么?”晚晚惊奇道。没想到朝夕居然能想的出来,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上次是百味面猜原料,这次是射箭,并且她可能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不愿说出来,这个女子究竟有多少的实力是她看不透的。
朝夕并不想出风头,只得对晚晚道:“这赏赐我们谁领了都不合适,这种场合太过张扬会成众矢之的,我现在将办法告诉你,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你去告知蕙平或凤云殊让他们去领这个赏,到最后皇上还是会知道是你在背后出主意,这又保住了皇家的颜面,皇上对你也会另眼相看的。”
晚晚有些为难的看着朝夕,她这不是平白的占了她的光,领了她的赏赐么,晚晚并不想那么做。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这些违背道义的事,于是晚晚摇了摇头,拒绝了朝夕的好意。
“晚晚你不用觉得有负担内疚,我不去是因为我有我的难处,再说我要这赏赐也无用,你若卖他们面子,你在宫中的日子只会走的更平坦。”朝夕淡然凝视着她,平静叙述着这个事实。她看晚晚犹豫不决,只附耳在她耳鬓将她的想法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