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如今是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意别人看不看得出来她跟卫国公感情不和了。
反正京城知道的人还少吗?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区别?
她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依然挂着笑,仿佛仍旧在听白芙讲故事,但到底是败坏了心情,一颗心早就不在故事上了,笑得十分勉强。
白芙不擅长应对这种状况,讲完故事后就再次起身告辞。
顾氏也不好再拦她,让人把她送出去。
齐瑄这时却站了起来,说要跟白芙去玩儿,不想留在这儿。
顾氏面色一僵,随即神色大恸,把他抱在怀里,险些落下泪来。
孩子就像是一面镜子,真实的反映着大人对他的态度。
如今他宁愿跟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姐姐出去玩儿,也不愿意见自己的父亲,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难过?
白芙见顾氏神色不对,赶忙弯腰对齐瑄道:“那我们去放纸鸢好不好?昨日你不是说你带了一个很漂亮的纸鸢过来吗?我还没见过呢。”
齐瑄听了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去拿。”
两人就这样说定了,顾氏感激的看了白芙一眼,让人陪着他们去放纸鸢了。
…………………………
两人离开之后,即便顾氏没有派人去请,齐述也自己来到了正院。
他今年三十八岁,身材高大眉目俊朗,乍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完全不像已近不惑之年的样子。
或许是久居上位,又或许是平日里就不苟言笑,他只往那里一站,一句话都不说,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房中的下人见他进来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只留了他和顾氏夫妻二人。
顾氏跟他相处了十几年,别人或许怕他,她是不怕的,见到他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别提像别家的妻妾一般扫榻相迎了。
齐述站了一会儿,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来接你回家。”
顾氏淡淡的回了一句:“当不起”,便再无后话了。
房中陷入诡异的沉默,终究是齐述再度开口:“瑄儿的伤怎么样了?好点儿没?”
提起齐瑄的伤,顾氏的脸绷的更厉害了。
“好多了,不劳国公爷过问。”
齐述抿了抿唇:“阿兆他是无心之失,我已经……”
“无心之失?”
顾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的无心之失还少吗?是不是哪天他要了瑄儿或是阿瑧阿琢的命,你也觉得是无心之失,训斥几句就可以了?”
“我告诉你齐述!你或许欠了他的,但我不欠他的!我的孩子更没有欠他的!”
“你要怎么补偿他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拿我的孩子去迁就他!瑄儿他们对你来说或许不重要,但却是我的命!谁要让他们不好过,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