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危险是危险,但也很有趣,会遇到无数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再说了,我除了杀人,几乎不会别的了。”
上官昀兮摇头,认真提醒她说:“不对,你还会跳舞。”
“哈哈哈哈……”鬼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真。不是为了杀人,我会去苦学跳舞?上官公子,你信不信,人,生来就是有各自命数的?我啊,紫衣鬼蝶,为了得到那笔不菲的赏银,接下了杀扬州刺史这单危险的生意,明知危险还来,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宿命。”
她将关于生死的事,说得风轻云淡。
上官昀兮看见紫色薄纱的衣角,在染上夕阳色的风里飘动,迷幻如同一场淡紫的梦。
“鬼蝶!”
席前不知是几时出现了一个青年人,高高瘦瘦,面目俊朗,好巧,他也是一身紫衣。
在眺望江上船工装货的鬼蝶扭过头,见到来人,十分讶异:“汤圆?”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都问对方道:“你怎么在这里?”
青年摸摸后脑勺,嘿嘿地笑:“家中无趣,我就又跑出来了。听说你在扬州失手了,现在扬州刺史发了疯,下令见紫衣女子就抓,闹得到处人心惶惶,而且你那买家嘛,也不太守规矩,另外雇了道上的人在扬州附近找你。我们知道以后都很生气呢,大家都帮着你,不管男女,纷纷穿了紫衣前去扬州捣乱,我嘛,也是去凑这热闹的——怎样,感动吧?”
鬼蝶的目光扫过了他的衣裳,快意含笑:“很够义气。”
青年转眼就看到了一旁的上官昀兮,“咦,新认识的朋友啊?”他热络大方地和他打起招呼,“我叫唐原,蜀中唐门弟子,初次见面……”
鬼蝶急忙扭住了唐原的后领口:“走开,他和我们不一样。”
唐原迷惘回望她:“怎么不一样了?”
鬼蝶继续将他往边上拎:“看不出来?完全不是同类人。”
这下,唐原才仔细端详了上官昀兮,锦衣绣服,白净端秀,手无缚鸡之力,一副文弱可欺的模样,这应该是正经人家的贵公子,唐原连忙致歉:“唐突了,唐突了。这位公子,请多见谅啊。”
上官昀兮微笑:“无妨。”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唐原识趣地抱拳辞过。
“多谢了。”鬼蝶冲他摇摇手,“改日遇到,请大家喝酒。”
“我们人多,能喝穷你。”
“多赚点就是了。”
唐原临去前再折身回来问了她:“对了,今年立冬,我们很多人约好了在益州涮肉斗酒,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