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我不敢了……”
县官瞪大一双眼,脸上发白,冷汗直淌,只觉那鬼影移动之时,自己额上凉痛,他且惨呼“我死了”,双眼翻白,片刻后却察觉自己没死,一片轻飘飘的叶落在袍上。
屋檐上的鬼影,悄无声息就不见了,仆人婢子都吓得魂不附体,直言今夜见了鬼。
活人哪有以片叶伤人的?死在旁侧的夫人,颈间一指长的血痕,必也是片叶所致!
无知县官,笃信了神鬼之说。
……
危靖于子夜敲开了危府的大门,开门的人不认识她,她轻笑道:“去禀家主,危靖回来了。”
不多时,华灯连路亮起,爹娘相搀而出。
母亲见到离家十年复返的女儿,激动得直落泪,扑上前来搂住她,哭笑之中摸到她的佩刀,便惊声地问:“这是何物?”
她解下双刀,奉告爹娘:“女儿十年在外,学的就是驾驭这双刀之法。”
官宦之家,尚诗文,惧怕兵刃血光。
更何况,危夫人出身大家,是闺阁女眷,她霎时躲闪开,与丈夫面色转作微白。
“爹,娘。”
糯糯稚子之声响起,危靖一愣,循声低头,看见一个发髻松散的小小女孩儿牵住了母亲的衣角,水亮的眼睛正望过来,小女孩儿揉了揉眼,仰起头问:“这是谁?”
只见母亲慌张回身拢了小女孩儿,推她入婢子怀中:“你咳嗽着呢,莫出来乱跑。快些回去!”
“夜深了,车马劳顿,恐是艰辛,不如先歇了吧?”
不知怎么,爹娘的态度似有几分生疏和躲闪,尤其是母亲。
危靖想,或许是她的确冒昧,于夜中返家是不合宜的,无怪乎爹娘不悦。
她回到了幼时的居所,陈设略有熟悉,院落干净幽静,沉沉睡去之前,她提点自己,明日定要去见见兄长,还有那个,小小的女孩儿……那小女孩儿是谁呢?她从未见过。
次日,婢子恭敬送来了沐浴的热水和新衣。
危靖洗尘更衣出来,想找寻母亲,婢子拦阻:“小姐请用早膳。老爷夫人忙完自会来的,府中有府中的规矩,请小姐勿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