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答应我,无论生死,一定要找到她!”
“这个不好说……”
“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她泄气似的苦笑,半晌只好说了两个字:“好吧。”
得到应承,无畏脸上绽起一抹十分欣喜的笑意,更多的,是放心:“多谢……”
她看着他的神态,心间不觉跃然一动,忍不住脱口轻问道:“那你要找的,又是什么人呢?”
“一个女人。她姓左丘,单名一个‘涵’字。”
荀樱望着他,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似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手握得那样紧,眼睛又是那样明亮:“你记住,她叫左丘涵!”
过了好一会儿,荀樱才笑了一下,问他道:“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吗?她与你是什么关系?”
“很重要!她是……她是我姐姐。”
“姐姐?”
“我们分开的时候,是在河源。那时候,我们的年纪都很小,原本我可以画一副小像给你,可快二十年了,我模糊记得她的模样,却画不出来了,但是,她的眉间有一点朱砂,很好认的,她还会用笛子吹一支叫《月地流霜》的小曲。”
“我记下了。”她笑了一下,抽了手站起身,转头看向窗外,“那你给我七天吧,七天之后,我一定给你答复。”
然而七天后,当无畏带着满心的期盼再次走进那座小楼时,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她死了。
“她死了。”
他呆立在了楼外照进来的白日光影里。
“左丘涵死了。”
“这不可能!”无畏粗暴地打断她。
荀樱夫人远远站着,扬手丢过来几封厚厚的书信:“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信都已经泛黄,也由不得你不信了。”
无畏红着眼睛,恍然盯着散落的那些信,依旧倔强着咬牙否认:“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荀樱冷笑出声:“随你,反正东西是全在这儿了。你说你是她弟弟,可她在与人的书信、和平常的札记里都不曾提过你。那么小就离别,她肯定已经不记得你了。”
无畏的脸色猛然间变得青白一片,一字一句不死心道:“涵姐不会不记得我!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你告诉我,幼年时的左丘涵眉间有一点朱砂,那个死去的女人,眉间确有如此印记,更何况,天底下姓左丘的原本也没有几个人。”荀樱瞧着他的脸色渐如死灰,顿了会儿,垂眼说了最后一句,“她得了伤寒,之后不多久就去了,并没有忍受太多痛苦,你不必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