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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秦富荣一直把苏礼送到楼下，看着苏礼的车子出了市委大院，才回了办公室。他朝沙发上一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想起了什么，关上门，下了楼，到了大门口的传达室。

老传达正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地在大口抽烟，见秦富荣进来，急忙从床上下来。

秦富荣走进来，问道：&ldo;老传达，有什么情况吗？&rdo;

老传达犹豫了片刻，回答：&ldo;没有，没有。&rdo;

秦富荣笑了笑，说：&ldo;来，我陪你下盘棋。&rdo;

老传达：&ldo;秘书长，天太晚了，你回家吧。&rdo;

秦富荣：&ldo;怎么，是怕下不过我，还是你有什么事情？&rdo;

老传达不太情愿地摆好了棋。因为心中有事，走棋时接连出错。秦富荣不动声色，偶然抬头看一眼老传达。老传达的汗水都下来了。

一盘棋下完，秦富荣放下棋子，站起来，走了出去。

老传达想抽烟，点火时手在抖。

苏礼坐在回家的车上，一直在想着市政府秘书长秦富荣刚才给他说的话。他拨了儿子苏常胜的手机号，回答是：&ldo;你呼叫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do;

停了一会，苏礼又拨通了家中的电话：&ldo;老孙，胜子回家了吗？什么，还没回来。&rdo;

对方的声音：&ldo;他说马奶奶病了，散了会直接去马奶奶家。&rdo;

苏礼的神情一下紧张起来，问道：&ldo;马奶奶要不要紧？&rdo;

司机很精明，问道：&ldo;苏市长，现在要不要到马奶奶家去？&rdo;

苏礼看了看表，摇摇头说：&ldo;太晚了，今天就不去了。再说，有常胜在那儿呢。&rdo;

苏礼电话中说的马奶奶，是他&ldo;文革&rdo;时在乡下劳动改造时认识的。此刻，苏礼的儿子、东州市国资局局长苏常胜正背着马奶奶，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边跑一边着急地喊着：&ldo;医生，快，快！&rdo;

马奶奶的小保姆丽丽抱着马奶奶的外衣跟在后边。两个护士迎上来，帮着苏常胜把马奶奶送走急诊室。医生在给马奶奶诊治，苏常胜和丽丽走到门外。他一屁股坐在连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丽丽不失时机把手绢递给苏常胜，苏常胜接过擦了擦汗，又还给丽丽。丽丽惊讶地问：&ldo;你喝酒了？&rdo;

苏常胜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抢救室，门外围着很多人，问一个护士：&ldo;那边怎么了？&rdo;

护士：&ldo;有一个女学生被车撞了，正在抢救。&rdo;

苏常胜一惊，焦急地问：&ldo;有没有生命危险？&rdo;

护士摇头：&ldo;现在还很难说。&rdo;

苏常胜走进了急诊室。双目失明的马奶奶正躺在床上，一副病态，神情不佳。医生检查完后，正在写病历，对苏常胜说：&ldo;苏局长，老奶奶需要住院治疗。&rdo;

护士要用车把马奶奶推进病房。苏常胜把车推开，背起马奶奶进了病房。奶奶躺下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ldo;常胜，我现在感觉到好多了。你的工作忙，我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让丽丽告诉你，她怎么又告诉你了？&rdo;

丽丽委屈地说：&ldo;奶奶，苏哥让我随时把您的情况向他汇报。您病了，我如果不向苏哥报告，这责任我可承担不起。&rdo;

马奶奶：&ldo;我是老毛病，吃点药就没事了。胜子，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吧。我没什么大事了。你干公家的事要紧。&rdo;

苏常胜激动地说：&ldo;奶奶，在我苏常胜心里，您的生命比我的生命都重要。&rdo;他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他的情绪有些焦虑，显得有点儿一筹莫展。

马奶奶感觉到了苏常胜不安的情绪，小心地问道：&ldo;胜子，你今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do;

苏常胜赶忙摇头：&ldo;没有没有。&rdo;大概怕马奶奶再追问，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脸。丽丽把毛巾递到他手上。苏常胜说了句：&ldo;谢谢！&rdo;，走到门口又返回身，问丽丽：&ldo;丽丽，你说一个人如果不小心犯了错误，会不会有损他的形象？&rdo;

丽丽睁大眼睛，惊奇地望着苏常胜，不安地说：&ldo;我，我，没犯什么错误啊？我发现奶奶发烧，就赶快给你打了电话。&rdo;

苏常胜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丽丽追上去，说：&ldo;苏哥，你明天一定得来啊。&rdo;

苏常胜一脸的迷惑，说：&ldo;你过去都是叫我叔叔，现在怎么又叫我哥哥？&rdo;

丽丽脸一红，低下头：&ldo;苏哥，你要隔天不来，奶奶想你，我更想你。&rdo;

苏常胜脸色一变，恼怒地说：&ldo;不许你胡思乱想，你还是个孩子!&rdo;

苏常胜一边急忙下楼，一边给秦婕拨电话。今天是秦婕的生日，他原来与秦婕约好晚上到国际大厦给秦婕过生日，现在搞到这么晚，他担心秦婕生气。

秦婕与张晓以及几个朋友一直在喝茶等着苏常胜。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摆脱大厦门前中心广场

车祸的影响，心神有些不定。

张晓劝慰说：&ldo;好了好了，你也算是见义勇为一次，该做的都做到了，别再想那件事了!咱想点别的行吗？&rdo;

秦婕余怒未消，气愤地说：&ldo;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天下还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撞了人连车也不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