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像是听不见她说的,继续伸手够,江晚儿吩咐半夏直接把桃片端了下去。
小皇帝还以为跟之前一样端下去一会儿还送回来,结果等了半晌,外面都开始下雨了,桃片都没回来,忍不住迈着小短腿儿跑到门口去等。
江晚儿也不管他,任由他在正殿里跑来跑去,她则握着一卷书看的出神,时不时看看小齐暄的动静。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小齐暄眼光乍亮,但是看见进来的人是亚父,瞬间又瘪了下去,眼眶里憋了两泡热泪,委屈得不行。
连戚脚步顿了一下,问让你江晚儿:“怎么了?”
江晚儿拿书掩着嘴偷笑:“皇上想吃桃片!”
江晚儿把齐暄抱回来,问:“那怎么不给他吃?桃子没了?那是灵江城进贡来的,臣让人再运来一些?”
“不是!”江晚儿取下书,捏捏齐暄的皱成包子的小脸:“是哀家说他今日背的书不好,只能吃两片,下次背到哀家满意的地方,才能吃三片。”
半夏端着桃片下去就没敢回来,这会儿除了殿门口值守的人,正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
连戚一直抱着齐暄站着,江晚儿让他把人放下来:“让他坐过来,男孩子,不能太惯着!规矩得从小立起来!”
连戚唔了一声,没发表意见,不过也没打算再替齐暄讲话。
这小人精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泪就变成两条小溪哗啦啦地往外淌,哭嗝都出来了。
奈何身边一站一坐的俩人,每一个搭理他。
哭了一会儿,把自己哭累了,就依偎着江晚儿睡了过去。
连戚这才躬身道:“范氏最近总是告假,臣已经让人去查她的去向了!还有刚才那个宫女,怕是不能再用了!”
江晚儿脸色冷下来:“她对皇上做了什么?我方才见齐暄似乎怕她。”
连戚叹了口气:“未曾,只是带皇上的时候太严厉了些。”
江晚儿顿了一下,试探地问:“荣太妃安排的?”
“嗯!她希望皇上成材,认为您可能……”
江晚儿冷笑:“认为哀家会把皇上养废?啊,哀家这人品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别胡说!”连戚反驳她:“您问心无愧,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荣太妃也不过是心急了而已。”
江晚儿:“什么意思?”
连戚的视线落在她方才看的书上,温和道:“荣阁老的罪名已定,荣太妃的父亲因贪墨等罪名也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三司会审判定的结果是秋后处斩,荣家直系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男丁全部流放北境。”
江晚儿眯眼:“流放北境?那还不被芮家人生吞活剥了?”
连戚半垂下眸子:“他们在出卖北境的陈兵舆图时没把芮家和镇守的将士都当人看,这会儿又怎能要求别人放他们一条生路呢?这是芮家老夫人斡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