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管他,&rdo;玛丽斯尖锐地说,&ldo;萨哈,岛长没有权力授予或者剥夺飞行者的飞翼,飞行者们联合起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rdo;
&ldo;泰雅死的时候穿着飞翼,&rdo;萨哈恐惧地说,&ldo;岛长把飞翼给了我。&rdo;
&ldo;飞翼现在是你的,没人会指责你,&rdo;玛丽斯说,&ldo;但是你的岛长不该这样做,如果你在乎,如果你认为泰雅的死是他的罪行,加入我们。你有黑色的衣服么?&rdo;
&ldo;黑色的?我……我有,是的。&rdo;
&ldo;你疯了么?&rdo;岛长狂怒道,他用刀子指着萨哈,&ldo;把这个蠢货抓起来!&rdo;
两个警卫犹豫地往前走了一步。
&ldo;离我远点!&rdo;萨哈突然大吼,&ldo;我是个飞行者,你他妈的!&rdo;
他们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岛长。
岛长又一次指着他,脸上的肌肉恐怖地抽搐着,他似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ldo;你将‐‐你必须抓住萨哈,否则‐‐&rdo;
他话还没说完,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科尔被一群警卫跌跌撞撞地推了进来,他们把他推到岛长面前。他绊倒了,摔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右边脸上有大片的淤伤,眼睛青肿着。
&ldo;科尔!&rdo;玛丽斯惊恐地叫道。
科尔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ldo;我的错,大姐姐,不过我还好。&rdo;埃文走到他身边,检查他的脸。
&ldo;我没有让你们打伤他。&rdo;岛长说。
&ldo;你说不准他唱歌,&rdo;警卫回答,&ldo;可是他一直不肯停下来。&rdo;
&ldo;他没事,&rdo;埃文说,&ldo;瘀伤可以治好的。&rdo;
玛丽斯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说了半天死亡,看到科尔的脸对她而言仍然是一次震撼,&ldo;我已经厌倦了这一切,&rdo;她对岛长说,&ldo;听着,如果你想听我的条件。&rdo;
&ldo;条件?&rdo;他用危险的口吻说,&ldo;我是泰雅斯的岛长,你是个屁,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rdo;
&ldo;我可以谈,并且我会谈,你最好给我听着,如果你不想,也不愿意遭罪的话。我不认为你现在能清醒地认识到你自己和泰雅斯的处境,在这个岛上,你的人都在唱科尔的歌,歌手们在岛屿间旅行,将它传开到整个世界。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害死泰雅的。&rdo;
&ldo;她是个骗子,背叛者!&rdo;
&ldo;飞行者没有归属,所以不能成为背叛者,&rdo;玛丽斯说,&ldo;而她说谎是为了阻止战争,噢,是的,她的行为一直是有争议的,但是你这个蠢货轻视了歌手的力量,你会成为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人。&rdo;
&ldo;闭嘴!&rdo;岛长命令道。
&ldo;你的岛民从不爱戴你,&rdo;玛丽斯继续道,&ldo;他们害怕,黑飞者吓坏了他们,歌手们被逮捕,飞行者被绞死,交易被中止,你挑起了战争,让你的岛民受苦,甚至你的警卫都做了逃兵,而你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想要摆脱你,他们已经知道无法让黑飞者离开。&rdo;
&ldo;故事传遍了整个风港,&rdo;玛丽斯接着说,&ldo;泰雅斯已被诅咒,泰雅斯是不祥之地,泰雅的灵魂出没在要塞,岛长是个疯子。你将会被孤立,就像第一位发疯的人,肯尼哈特岛的岛长一样。不过你的岛民只需要忍耐一段时间,他们知道解决的方法,他们会反抗你,歌手们会点燃反抗之火,黑飞者会将其煽动成烈焰,你将被毁灭。&rdo;
岛长狡猾而残忍地笑了,&ldo;不,&rdo;他说,&ldo;我会杀了你们,这才是故事的结局。&rdo;
玛丽斯回以他微笑,&ldo;埃文是在泰雅斯服务了一辈子的治疗师,救过成百上千人的命。科尔是整个风港最优秀的歌手之一,数百个岛屿的人都喜爱他。而我,我是小安伯利岛的玛丽斯,我的名字随着歌声传遍整个世界,那个改变了世界的小女孩。很多人甚至不认识我,都把我当成一个英雄。你想要杀了我们三个?好吧,黑飞者会看到这一切,会把这个消息带给整个风港的人,歌手会为此而写歌,你觉得你能制约他们么?下一次飞行者众议会可不会出现分裂‐‐泰雅斯会变成第二个肯尼哈特,一片死亡之土。&rdo;
&ldo;你在说谎!&rdo;岛长的手指抓住了长刀。
&ldo;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岛民,&rdo;玛丽斯说,&ldo;泰雅已经死了,做什么都无法让她重生,但是你必须接受我的条件,否则我警告你的一切都会发生。首先,你要交出泰雅的遗骸,让她能够被带到空中,投入大海,完成一个飞行者的葬礼。其次,你必须保证和平,就像泰雅所希望的那样。你必须放弃矿脉,放弃跟泰瑞恩的战争。第三,每年送一个贫民孩子到天空之家接受飞行者训练,泰雅会乐意看到这一点的,我想的话。最后,最后&rdo;玛丽斯短暂地停了下,看着他双眼愠怒的风暴,最终大胆地决定说出来,&ldo;你必须放弃你岛长的权力,你的家庭会被带离泰雅斯岛,去一个你不熟悉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平安地度过余生。&rdo;
岛长的拇指用力划过刀刃,他已经弄伤了自己,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血滴到他白色的丝绸衬衫上,他的嘴唇抽搐着,在玛丽斯说完以后,异样的沉默在继续。她感到精疲力尽,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她已经说了自己能说的所有话,她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