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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是谁受伤了？&rdo;

&ldo;是阿强出事了，他头部挨了弹&rdo;阮成望一双小眼睛在众人惊愕的脸上扫来扫去。又悲哀地强调了一句&ldo;阿强，他已经死了！&rdo;

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的英雄就这样被一颗子弹结束了生命。

阿强的死也是一个感情的终结，女教师永远也无法拥抱自己心爱的人了。

如果事情是千真万确的话，这个故事也该结束了，可后来发生的蹊跷的事情另女教师根本不再相信。

葛团长前脚一走。她马上就找到阮成望，声音哑哑地说：&ldo;我要阿强，他在哪？我要看到他？&rdo;

&ldo;他还在那！&rdo;阮成望指了指林子的西面，&ldo;我带你去吧&rdo;

梁胖子也跟过来，，他在哪？你快带我们去呀！你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吧？阿强不是随便那么容易死的！&rdo;

&ldo;我们把敌人一个不剩地消灭了！&rdo;一个矮个子插口道:&ldo;跑了个黑人，七哥带人去追了。&rdo;

&ldo;阿强就是被那个黑人打死的！&rdo;十分钟后几乎全村的人都到了出事的地方，阮成望迫不及待地翻开草丛，其余人都睁大眼睛，令人惊异的事发生了，哪里还有阿强的影子？甚至几个美国兵的尸体也踪影全无，地上本该有血迹却也干干净净，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阮成望他踢了踢草丛，疑惑道：&ldo;人呢？&rdo;

&ldo;会不会让美国佬的飞机一起绑走了？&rdo;

&ldo;不会，我亲眼看见他被那个黑人打死的&rdo;

&ldo;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rdo;

&ldo;我们……能把他怎么样？&rdo;阮成望被栗明可怕的眼神吓住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ldo;说啊？他在哪里？你们一定瞒着我‐‐他没死！&rdo;她沙哑的嗓音很难让人想到平日甜美的音喉。

&ldo;他死了&rdo;

&ldo;他……没！&rdo;她眼睛喷着火。不过她很快又平静下来，知道哭喊是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努力保持矜持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深夜

寂静

无风无语

她一个人呆坐在教室的地上，象木头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根本无法相信众人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他是英雄啊，怎么会说死就死呢？为什么会让中国的顾问团团长来送阿强的遗物，难道不能让村里人自己送过来，或者马上通知他，这里面是有不是已经串通好了，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证明阿强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ldo;一定是谎言，他不会那样轻易被袭的，飞机都打不过他，难道一个人就能打死他？&rdo;她在黑暗而空荡荡的教室绝望而无奈地开导着自己。&ldo;要是死了为什么连尸体都找不到？&rdo;

她弯着腰把自己的脸埋在双腿间，止不出眼泪拼命地抽泣着，&ldo;阿强，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可以不要我，但总不能不要你孩子，你为什么那么心狠！&rdo;

不能不说女教师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很多年后我们去找已经退休的葛团长，他甚至都不记得有阿强这个人……亲眼目睹阿强牺牲的人还有阮承望，他一口否认自己见过阿强的尸体，那么到底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

从那天起，她不再信任任何人，她坚信阿强并没有死，不过是找了理由回国了。她说&lso;骗子，都是骗子谁劝她没有用，梁胖子做为她表哥，不知做了多少工作，‐‐一个人再厉害都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他举一个众所周知的例子：那个亲手活捉八名美国鬼子，缴获一辆装甲运兵车的特级战斗英雄梨亭浩就是在一次站岗的时候被人用绳子勒断了脖子，还有那闻名全国令几乎所有美国人和南越人心惊肉跳的神枪手吴闽钢也是在前沿刷牙的时候一时大意，被对方用狙击步枪给崩掉了！

她仍然不信，反复强调&lso;阿强跟他们不一样，他从来都不会失手！&rso;

既然大家都没办法证实看见高强的遗体，所以最后只能用这个词‐‐失踪！&rdo;

那个肇事的元凶，最先开枪黑人后来被游击队抓获，关进水牢，什么酷刑都用过了，也没有说出关于阿强是死是活的一点点有价值的线索。两个月后那个黑人伤口感染忽然死掉了……

从此阿强的生死成了当地的未解之迷，甚至亲眼目睹过那次袭击的几个老游击队员也怀疑了自己。

阿强&ldo;牺牲&rdo;没几天，小铁就知道了，他穿着一身北越正规军的服装，嘴角流了一点不成型的胡须，脸更黑更瘦了，一双斗箕眼在村子扫来扫去，显然他要找栗老师。

栗明见到他一点也不意外，问这么长时间他去哪了？

&ldo;我当兵了，野战军，动真格的，不小打小弄了&rdo;小铁得意地炫耀自己在围剿南越残余势力的战斗中，一个人就俘虏南越士兵半个排，上级通报嘉奖，他也因此做了个班长。

栗明听了没有一点表情，又问他还回来上课吗？

&ldo;不回了，但我要经常回来看你&rdo;

&ldo;为什么要来看我&rdo;

&ldo;就是要来看你，其他人都不看！&rdo;

栗明的脸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说有什么好看的。很长时间没有人见过栗明笑过了。因为自从阿强发生那事后，她不再开任何玩笑，不再做任何鬼脸。她嘴巴也不会张那么大了，她的表情可以保持一天不变。无法想象阿强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以至于老村长曾经感叹：指望栗明再笑一笑，就象美帝国主义改成社会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