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苓晃了晃,又稳住了自己,她疲惫地揉揉眉心,四肢早已因为一动不动地太久而变得僵硬冰冷,很晚了,早些回去吧,她努力强撑着自己走出了停车场,然后打了车,回到家里。
她身体很累,精神却很亢奋。
叶苓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但她想放纵自己一下。
刚刚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瓶酒,可以来个一醉方休。
&ldo;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生旦净末丑,好汉不回头。
你若要走我不会留。&rdo;
叶苓哈哈一笑,&ldo;我敬自己是条汉子!&rdo;然后一小杯白酒下肚,她直接一头栽了过去。
良久,她揉着肿了一个包的后脑勺醒了过来,刚刚晕得时候直接磕地板上了。
她坐在地板上怔忪了会,摇摇晃晃地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却不小心扫到了随手放置在桌上的画轴。
&ldo;咔哒&rdo;一声,画轴摔到了地上。
叶苓心一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干脆就爬了过去,小心地把画轴捡了起来。
摔坏了……真是……
咦?画轴里面有东西?叶苓摇了摇,又拧开摔裂的画轴一头,然后手指探进去戳了戳,还真的有东西。
她想了想,去找了个铁丝衣架,然后把衣架扭成一根带钩的铁丝,很快,一块裹着什么的淡黄色丝帛便被掏出来了。
刹那间,叶苓糊里糊涂的脑子里划过了诸如&ldo;九阴真经&rdo;&ldo;北冥神功&rdo;&ldo;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do;之类的东东……
她展开来,丝帛上寥寥几行字,色泽鲜红,叶苓嗅了嗅,是颜料的味道。
丝帛中包着的是一枚小小的黄龙玉印章,刻的是&ldo;听雪&rdo;二个小篆字。
叶苓将那个绿水印章也拿了来,做了个对比,果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丝帛上写的是牡丹亭中的经典绝句。
&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
&ldo;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rdo;
&ldo;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rdo;
&ldo;听雪,我对你,定还是情至未至。&rdo;
这是周绿水的笔迹,可是这世上也许有可以殉死的爱情,却肯定不会有可以令死者复生的爱情。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还能活过来呢?
但是叶苓却盯着这块丝帛,痴了。
&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叶苓喃喃念着,泪水蔓延而下,簌簌而落。
&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她紧紧抓着那块丝帛,蜷缩着身体,呜咽着。
&ldo;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do;她低低地念着,然而巨大的痛苦还是如潮水般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