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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征兵制对于战争还产生了另一个重大影响。因为士兵是从社会的各阶层招募来的，一般说来，他们比旧式皇家陆军的士兵更加机敏。当然，他们的纪律是要差些。他们没有受过训练，不会进行那个时期机械式的队形变换，但是，他们很快就发明了适合于自己好战心情和能力的战术。排枪发射取消了，大体上是瞄准射击取而代之；在密集的队形之外，又加上散开队形，而且还组成了一个&ldo;散兵&rdo;营，它的任务是走在突击纵队前面为其开路。罗伯特&iddot;威尔逊爵士曾说过：&ldo;这些散兵，象雪貂一样敏锐，象松鼠一样活跃。&rdo;[作者注：h伦道夫著：《罗伯特&iddot;威尔逊爵士的一生》（1862年版），第1卷第84页。]约克公爵的副官也写道：&ldo;有时，在几乎被围困的情况下，我们并不感到已被逼得非逃跑不可的地步，骚扰的狐狸也不会有这种感觉。&rdo;[作者注：《亨利&iddot;卡尔弗特爵士的日记和通信》（1853年版），第220页。]

关于征兵问题，一位普鲁士军官曾评论说：&ldo;在森林中，当士兵们不能进行队列运动时，只能解散队伍，在树木的掩护下进行射击。这时，他们不仅可以和我们相等，甚至还能比我们占有优势。我们的人，习惯于肩并肩地在空旷的战场上作战，很难适应于这种看起来混乱而没有秩序的情况。然而，为了不成为敌人的目标，这种&lso;混乱&rso;局面是很必要的。&rdo;[作者注：引自a乔奎特著：《革命战争》，第2、第96页。]

这种征召来的革命军队，同旧的皇家陆军比较起来，在战略和战术方面，拥有压倒一切的优势，但是，在政治方面却存在着一个极为严重的缺点，以至有可能抵消一切的优点。一个实行征兵制的国家，即是全民皆兵的国家，也是‐个以歪曲宣传来维持的国家，这样的国家是很难维护持久和平的。它强迫失败者所签订的和平条约，通常都是极不合理的，因此，只可能是不稳定的休战，失败者只是出于被迫才签订这样的和约。一旦有了适当的机会，他们就会把和约推翻。

费奥罗指出：&ldo;这是一种疯狂步调的战争。革命和帝国，把这种战争强加到欧洲身上。在这类战争的根源上，存在着一种心理上的错误，就是幻想着以巨大的和决定性的胜利来帮助保卫和平，而事实上，却使和平的保卫变得更加艰难，甚至于成为不可能。这一错误是使整个革命和帝国，使十九世纪，并延续到我们今天这段历史形成混乱状态的关键。&rdo;[作者注：《和平与战争》，第127页]

四、民主与宗族道德

在欧洲，除了相近似的宗教战争之外，所有的疯狂步调的战争都是民主性的斗争，其精神来源于&ldo;全体意志&rdo;。引用af弗里曼教授的话来说，古希腊的民主城市国家之间的频繁战争，带来了&ldo;浩劫与毁灭&rdo;，以及&ldo;各种野蛮的报复行为&ldo;。[作者注：《历史论文集，第二集》，（1875年版），第175页]查尔斯&iddot;奥曼指出，我们发现，在中世纪战争中，民主化的瑞士人&ldo;令人吃惊地凶猛，他们完全不顾邻国的权利。……他们以具有一种蓄意的无情的残酷而出名。&rdo;[作者注：《中世纪的战争艺术》，（1921年版），第2卷第168页。]民主的法国革命军的行为也是如此，没有丝毫的不同。因此，阿诺德&iddot;托因比教授才对下述一点迷惑不解：为什么从法国革命中产生出来的民主思想，不仅不能阻止战争，&ldo;反而……积极地把其&lso;活力&rso;投人到战争之中呢？&rdo;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现象，因而问道：&ldo;民主怎能成为一种反社会的力量呢？因为民主&lso;呼吸着福音的精神&rso;，而且它的动力就是爱。&rdo;[作者注：《历史研究》，第4卷第l56、57页。]

这就象卢梭的&ldo;高贵的野蛮&rdo;一样，是一个伟大的神话。而且，只要它继续存在着，民主就被认为是一种爱好和平的制度。对于托因比的问题也就找不到合理的答案。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对于战争问题的理解也包含在这一问题的正确答案之中。只有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才有节制战争的可能性，才有消除战争的可能性。

这一答案是不能在抽象的推测中发现的，而应该到人性中去寻找。关于这一点，赫伯特&iddot;斯宾塞尔曾经说过：&ldo;我相信，对于一个成年人，你只要观察他一个小时，就可以了解他的个性，并合理地认识他，而且不管他的学历如何。如果你研究了过去几千年历史的发展，那么，你也就能够推测到人性的问题。&rdo;[作者注：见d邓肯的《斯宾塞尔传及其信笺》（1908年版），第62页。]

在1802一1893年间，经过了半个世纪的工作以后，斯宾塞尔完成了他的伟大著作《哲学体系》，其中有两卷写的就是&ldo;伦理学原理&rdo;。他希望，能在关于演变的研究中找到一种准则，以便把人类的行为（即伦理）安置在科学的基础之上。然而他发现，在人类交往的进化中，同时存在着两种准则，每一种都有它的独立性。他称之为&ldo;友好准则&rdo;和&ldo;敌意准则&rdo;。他就此写道：

&ldo;野蛮的部落和文明的社会，都同样地进行对外自卫和对内合作‐‐对外对抗和对内友好。所以，它们的成员也就需要有两种不同的感情和观念，以适应这两种不同的活动。&rdo;[作者注：《伦理学原理》，（1892年版），第一卷第3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