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坦顿先生,”聂星琢给这场中英文碰撞的交流结尾,“据我所知你并没有婚姻经验,我想我并不需要接受你因为理论知识而对我产生的猜测。”
卡斯珀瞪圆眼睛。
聂星琢甚至笑了下,“你与我未曾见面便以为我是一个举止邋遢、装饰破烂的人,事实上无论是我的画,或者是我们在书信往来中我表达出来的都很难让你产生这样的印象。”
——小仙女的面子必须死守,卡斯珀有这样的印象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她自己表达出来的,绝不。
“你先入为主认为我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或许是因为你无所谓众人看法,所以对于你欣赏的画的作者也有这样的固有印象。”聂星琢起身,“但我不是,我做不到对别人的看法不以为意,所以你看,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分歧也一直存在。”
“我很感谢你愿意表达出自己的见解,我也会认真思考。”
她漂亮自信,锋利又温和,“但我更相信自己。”
聂星琢和卡斯珀从曼格菲森出来的时候姜执已经在外面,司机极迅速地为姜执开门,姜执下车,一步步向台阶上的聂星琢走去。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姜执,身形颀长,气质内敛,过分好看,她想到卡斯珀一知晓她结婚就笃定她会有盲目的爱。
姜执的确有让人盲目的资本。
但她才不会,因为她长得更好看。
聂星琢想着想着自己眼睛里先跳出笑意,姜执上前率先握住她的手,他的指节修长,骨骼明显,温度却略低,分明是牵着她的手,她却觉得有什么其他东西被牵了下。
卡斯珀看向姜执的眼神充满敌意,自姜执握住聂星琢的手眼中的敌意更加深厚,姜执却彷佛故意一样,牵手还不够,还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手也顺势搂上聂星琢瘦削的肩。
聂星琢觉得姜执简直奇奇怪怪,但在外面,她也顺从。
卡斯珀看着越来越愤怒,聂星琢如常告别,跟着姜执离开。
等上了车,聂星琢开始对姜执刚才的亲密动作表达控诉,“你刚才做什么?”
姜执偏头看她,表情很淡,“卡斯珀给你的信上写着,他很喜欢你。”
聂星琢想起昨晚姜执好像是碰了一下她的信,刚要责怪姜执竟然偷看,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忽地窜入小脑袋,她看姜执,“你不会是吃醋吧?”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姜执的大男子主义作祟都比吃醋可能性大,姜执对她哪里谈得上吃不吃醋。
姜执不言语,聂星琢对自己的问题也感到一点点尴尬,于是自顾自开口,“卡斯珀深爱艺术,他二十五岁时曾求娶一名五十岁的艺术大家,那名艺术大家亲口说过,卡斯珀对她的一切喜爱都来源于艺术,这也是所有老师一致肯定的事情,所以卡斯珀如果对我们表达喜爱,那只是对我们作品的肯定,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在意。”
聂星琢讲完就看向窗外,淡淡的尴尬在心里蔓延,她的眼神飘忽,蓦地和车窗里的姜执撞上视线。
姜执忽然伸手把她的小脑袋拨了回来,四目相对,他声音很淡,“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