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荀知道就连现在这些其实都不必跟他说的,他谢过了董书的好意,便在宫门口与他分道扬镳。
原本是该去东宫一趟的,但考虑到现在的形势,太子便让他不必去了,因此傅荀此刻直接让车夫赶了马车会邕宁侯府。
一场早朝下来,虽然傅荀俸禄也被罚了,官职也被停了,但这一切实际上不过发生在一两个时辰之间而已,傅荀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太阳也不过才稍稍向上移了一点。
卧房门口,两个丫鬟侯在门外,显然阿宁还没起床。
傅荀推开门,果然看见床上鼓鼓的一团,阿宁也不显热,整个头都蒙在了被窝里。
阿宁此时已经差不多睡醒了,听见推门声后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等听见有脚步声慢慢向她靠近,她才终于从被窝里把自己扒拉了出来。
阿宁先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把被子一掀就坐了起来,她的一头长发额前脑后都散了不少,一声白色的中衣也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这样子要是晚上见到怕是会先是惊讶,再往上看就是惊吓了。
阿宁对此毫无所觉,她揉了揉眼睛,等揉到了满手黑发后,又随意的把头发都捋到后面,然后张开手,用糯糯的声音对着傅荀道,“夫君。”
傅荀上前,替她把散开的衣服牵起来,又替她把散落的头发拢到脑后,才温声问道,“睡醒了?”
阿宁一把抱住傅荀的腰,贴在他的小腹处点了点头,带着点鼻音道,“醒了。”
大约是最近天天和傅荀待在一起,她不像一开始一样一离开傅荀就焦躁不安了,只是每次傅荀离开回来她还是会喜欢粘着他。
傅荀任她这么抱了一会儿,才摸着她的背说道,“先起来把衣服穿了。”
这么一会儿阿宁也终于清醒过来了,她松开傅荀,从床上爬下去,拿了一旁丫鬟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件穿了起来。
衣服穿好后,阿宁看着傅荀身上还未换下的官服道,“夫君,换。”
傅荀每次下朝回来都会先把身上的衣服换回常服,没想到阿宁虽然没见过几次,却记住了,傅荀应道,“好。”然后也不避讳阿宁,直接解了身上厚重的官服,在一旁的柜子里抽了常服换上。
阿宁在旁边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等傅荀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为那里鼓出来一块。阿宁用手好奇的点了点,那鼓出来的一块还动了动,阿宁吓得把手收了回去,对着傅荀惊奇道,“会动。”
傅荀的脸色有些难看,既有恼怒也有尴尬。
他这些年虽然对女人反感,但男人正常的反应还是有的,何况大早上的正是血气躁动的时候,阿宁刚才又一直抱着他的腰,在他下腹处动来动去,他一想到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妻子,他不讨厌,长得也不难看,起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也没太在意,只是此刻被她这样盯着,还动手动脚,感觉就不太一样了。
傅荀赶紧把裤子穿上,对着阿宁睁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宁等了半天,见傅荀不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夫君,藏东西。”
“我待会儿把她拿出来。”傅荀睁眼说瞎话。
“拿出来,我看看。”阿宁继续说。
“好。”傅荀答应,他此刻又变成了面不改色的模样,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因为他在裤子里藏了个东西,但是谁又会把东西藏在裤兜里呢,也就只有阿宁还一脸期盼的等着看看夫君那里到底藏了个什么。
等阿宁用过早饭后,她又颠颠儿的跟在傅荀后面,说道,“阿宁,看看。”
傅荀微笑,牵着阿宁往外走,“我们好久都没回来了,现在去花园里看看那些花都开了没有好不好。”
阿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拍着手道,“花花,好看。”
她被傅荀牵着,还不时的比手画脚,看的出来是真心挺喜欢看这些花花草草的。
邕宁侯府的花园不算小,只是傅荀不常来这里,他也不知道里面都种了些什么。不过阿宁也不认识那些花,她刚踏进花园就被里面一丛鲜艳的月季吸引了注意。
这时节正是月季开的好的时候,这一丛月季被照料的很好,红艳的花瓣上此时还带着未干的露珠,阿宁看见了,还用手碰了碰,露珠就顺着花瓣掉了下来。她似乎是觉得这样好玩,就一朵一朵的找那些带有露珠的花瓣,然后用手点一点,看着露珠掉下来。
傅荀背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手逐渐往下伸才叫住了她,从丫鬟的手里接过剪子,剪了一朵半开不开的月季,除了刺给了阿宁。
阿宁抱着那支花正高兴呢,忽然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而后便是“哎呦,哎呦”的叫喊声,伴随着暴怒声,“你这个泼妇,我不会娶你的。”
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阿宁吓得躲到了傅荀身后,把那支月季紧紧的抓在手里。
只见一个人影从假山后狼狈的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欣长的女子。
“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子的样子,我不过提了一句以后要纳妾你就动手动脚,简直比路边随便拉个汉子还要粗鲁。”
这狼狈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傅瑞,他身后的女子就是镇北侯的女儿廖宜北,宜北,宜北,既然娶了这样的名字就该好好在西北待着,回京嫁什么人。傅瑞是看廖宜北哪哪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