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柔喝了口她递来的水,摇头:“进场很早,没熬夜,十一点就收工了。”
“这边经理这么好说话的吗?”
闻言,孟可柔眼神往旁边一躲。
昨天下午,孟可柔带着大部队提前来到rosa。
和酒店签协议的时候,她勉强将进场时间争取到9点,奈何这场超规格婚宴要布置的东西实在太多,她还是想跟值班经理再打打商量。
对方态度十分强硬:“客人都没走完呢,现在放你们进来还怎么做生意?干这行,通宵布场的多了去了,我们这边没规定死离场的时间就已经是通融,其他的,想都别想!”
虽不是第一次被店方这么硬怼,孟可柔还是难受了半天。
忙了好几天,吃喝拉撒睡全都顾不上,又累又饿之下她忽地有点动摇:要不,让陈渤出面帮帮忙?
孟可柔已经知道这单生意是陈渤偷摸塞过来的,可心里越感激,越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并不习惯被照顾,更不喜面对别人悲悯的眼神。
尤其是陈渤的。
就在孟可柔转身准备离开的档口,迎面过来一群人,被围在中间那个她勉强算认识,不熟就是了。
起先,两人谁都不打算跟谁打招呼。
只不过,看到孟可柔带来的几个人怀里抱着印有“知芝”logo的盒子,季临渊顿住脚步,主动问值班经理:
“怎么回事?”
简单询问后,他丢下句“放他们进去”便走了。
对方卖的是谁的面子,孟可柔再清楚不过,但她思来想去,还是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夏知蔷。
“无知”是一种幸福。
吃了这么多苦头的夏知蔷,也该闭着眼幸福幸福了。
于是她答夏知蔷:“嗯,经理挺好说话的。”又道,“别在这儿忙活了,赶紧找你们家冯医生去。你现在啊,就该少站多坐,能躺就躺,把自己当猪养就对了。”
夏知蔷只得回到席上坐好。
原定12点08分开席,因着新人路遇堵车顺延了半个小时。明明早餐才吃了双份班尼迪克蛋加格兰诺拉麦片,一转眼,夏知蔷又饿了。
望着果盘里的牛轧糖砸了砸嘴,又咽了口唾沫,她趁冯殊和老同学聊得投入,悄悄伸出了手去。
罪恶的爪子够到那盘糖果的前一秒,冯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忽地紧紧圈住人手腕,再慢慢转过脸来,眼神犀利。
夏知蔷缩缩脖子:“我饿。”
“坚果可以,糖不行。”
“可是——”
“才做的检查,医生怎么说的转眼就忘了?”
夏知蔷前几天去抽了个血,血糖测出来六点好几,属于偏高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要少吃甜食,甚至连糖分高的水果都不可以多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