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仿佛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是要确认江路还活着一样。
“不要多想,”谢临君说,“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江路吸了吸鼻子,看着谢临君朝浴室走去,脑子里被今晚发生的事情搅成一团,压根儿理不出任何头绪,那个女人狰狞的脸又在眼前浮现出来,前方浴室的门轻轻落锁的声音,江路终于回过了神,他回过头,看着茶几上的u盘,抿了抿唇,几番犹豫后还是走过去,将它握在了手中,转身去了杂物室。
护工今晚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反击得这样毫不犹豫,从她掐着自己脖子的力度来说,她没有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大概不会再来了,毕竟她要送到的东西已经到了自己手上。
u盘丢在了小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江路顺手拿了把美工刀出来,用刀背在手臂上轻轻磨着。
终于还是对别人动手了。
从拿起刀在自己身上划下第一道伤口那天,江路就隐隐感觉自己迟早会把刀尖对向别人,身体里有什么在大声尖叫着,要见了血才肯闭嘴。
如果今天谢临君没来的话会怎么样?
如果谢临君没有及时喊醒他,他大概会就这样沦陷在疯狂的梦中?
疯子。
江路想着,刀尖终于轻轻刺进了皮肤里,血立刻渗了出来,空气中除了厚重的灰尘味以外还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刀丢到了桌上,垂下手臂,血一点一点地往下流着。
是痛的。
他想。
我还活着。
第二天谢临君穿的是江路的备用校服,好在两个人个子差不多,穿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一大清早冉秋妤就打来了电话,谢临君昨天跳阳台出来还不忘把手机带上,此时一边穿鞋一边接着妈妈的电话:“怎么了?”
“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冉秋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学生会开会。”谢临君穿好鞋子,回头扫了眼正半睁着眼打哈欠的江路,“走得早。”
“我都还没醒,你就走了?”冉秋妤问道。
“嗯,”谢临君说,“学生会开会,我要整理资料。”
冉秋妤深吸了一口气。
江路往这边走过来的同时瞥了眼谢临君的表情,只觉得他此时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算不上紧张,又将五官紧绷着,连说话的语气都僵得厉害。
一看就是不常撒谎的好孩子。
“好吧,”冉秋妤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今晚记得早点回来。”
“好。”谢临君挂了电话,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