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真有些棘手。
秘书处内线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姓谈的先生来找。
不多时,谈渡大剌剌地破门而入,“曜爷,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了谁?”
谢曜行把玩着手里那枚袖口,没抬眼,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字,“谁?”
明显是漠不关心不搭理的样子,谈渡本来满满热血,像是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叹了口气,“童小姐,你未婚妻。”
“她怎么了?”
男人将袖口咔嚓一声扣上,眼底深邃晦暗。
“那模样真是绝了!一身天青色旗袍,就像是江南烟雨画里的美人。”
“和那群花枝招展的脂粉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就像娱乐圈评什么花旦,童小姐就像名门圈里的小花旦,肯定是门面担当那种人物,但……”
谈渡想了好半天,讷讷来一句,“名花带刺,摘不得。”
“刺?”谢曜行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皮笑肉不笑,“拔了就好。多修理修理就学会乖了。”
“……”
谈渡知觉背脊一片冰凉,轻咳了声,“这修理……美人就是应该怜惜的,拔了多没意思啊。”
眼刀子凉飕飕刮过来一记。
谈渡立刻住了口,最后再补充一句,“对对,修理一顿就好了。”
太残暴了。
暴君。
谈渡在心底腹诽。
谢曜行向来对女人没什么耐心。
多好的小姑娘落在他手里,也只能被这不解风情的混蛋玩弄股掌。
不过也幸好,这混蛋不玩女人,是个工作狂魔。
“曜爷,过会儿会所你去不?和兄弟们去会馆玩一局?”谈渡凑过来笑。
谈渡揣测他的神情:“您该不会又工作了一晚上?”
“别废话。”
谢曜行摘掉领带换下西服,披上黑色的大风衣外套,手从袖中伸出来,他拢了拢衣领,将扣子一丝不苟地扣上。
“走。”
此间,江城最大的会所里热闹非凡。尽管是深夜,众多公子哥聚在这里玩骰子打牌。犬马声色,欢笑喧闹。
谈渡将谢曜行领进包厢。
里面有个小男生的声音很吵,谢曜行皱了下眉。
谈渡立刻咳嗽好几声,打断那个男生说话,指了指角落里喝啤酒的童渭。
“曜爷,这是童小姐的弟弟。”
“…谢先生,您好!我是童渭。”童渭立马站起来,鞠躬。
谢曜行轻扫他一眼,微颔首示意他坐下。
“……”
童渭愣愣站在原地。
“曜爷叫你坐下呢,弟弟。”
谈渡往下压住童渭的肩膀,将他摁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