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殊!”鹤师兄炸毛了。
“谢谢你。”樊殊忽然说。
“……啊?”
接下来,樊殊跟他说了些什么。因为声音并不大,所以我听得不清楚,只是能借着图书馆门口的余光,看到鹤师兄的表情越来越缓和。到最后走的时候,鹤师兄看上去完全就是被顺了毛的样子——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不饶人。
“师兄,”等到鹤师兄走了之后,我闪身出来,猛地拍了一下还在看着鹤师兄背影深思的樊殊,“感觉你心情不错啊。”
樊殊笑笑,帮我把围巾重新戴好,又把我的帽子往下压了压:“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什么不知道!”我夸张地说。
樊殊被我的鬼脸逗笑了:“别闹了,脸不冷吗?”
“冷……”他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了,“我们快回去吧!这天太可怕了!”
樊殊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条小围巾,在我原来的围巾上又围了一条,但又比较松,这样,我除了眼睛,所有的地方都被包住了的同时,呼吸也会很顺畅,连眼镜片都不会起雾:“只是没想到他会来提醒我……”我听到他喃喃道。
他大概没想到,最可能相信他黑料的贺汝卿竟然到最后还会站在他这一边吧。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看虞白的演唱会,最后走在路上,我们说过什么吗,小册?”一边往回走,他一边问我。他在我前面半个身位,刚好把迎面而来的风挡住。
“记得。”我笑笑,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你鬼扯了一堆什么,什么你会帮别人做事,但完全不指望别人帮你什么的。说什么做人不是谢恩求报。然后后来我吐槽你,说你就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因为你这个人本身,而不是为了报答而做些什么。”
樊殊笑得很无奈:“你全都记得啊。”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刚刚我在想,贺汝卿拿了这么实的证据,为什么还会来问我呢?他是最应该质疑的啊。”樊殊自言自语,末了又自己摇摇头,“实在不懂。”
“所以说啊,都会越来越好的。”我笑道,“鹤师兄是一个好人。他是真把你当朋友的——就算不是,至少也相信你的为人。”
这次樊殊没有反驳,而是哼起了歌。
“对了,你到底刚才跟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
“我明天再告诉你吧。”我本来以为樊殊会马上告诉我,结果他把我送到了寝室门口就离开了,“我临时有点事,得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