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扯了扯嘴角。
他突然发现,虽然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了她对那个江没有多余的想法,但心里还是闷得慌。
他锤了捶胸口。
洛书颜关心问他:“你怎么了?”
沈宴面无表情:“缺氧。”
洛书颜哦了一声:“那你去阳台上吹吹风。”
沈宴:“…………”
——
除夕很快地就到了,西城过年气氛很浓厚,一大清早,家家户户就在忙着贴对联贴窗花,以及准备年饭了。从好几年前,洛家跟沈家就在一起过年了,分开过的话毕竟孤单了些,两家都是大人带着孩子。虽然是年夜饭,但很多家庭都是将午饭定为年夜饭,晚饭吃饺子或者喝鸡汤。
以往陆家都是晚上吃年饭,今年陆行森以有事为由,将年饭改为中午。
陆夫人很不喜欢这样改变以往传统的行为,不过儿子跟丈夫都这样提议,她也没有办法。
陆行森吃完午饭后就准备坐车赶往西城了。
虽然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他也进不了门,没办法跟儿子还有她一块儿吃年夜饭,但他就是想呆在有他们的城市里。
陆夫人见儿子火急火燎的离开,还站在落地窗前对丈夫吐槽呢,“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急事,吃了饭就走,都不说在家里多坐坐,这过年不就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吗?”
陆先生正坐在沙发上看西城日报,闻言头都没抬,语气淡淡:“你少管点阿森的事,他都能多活几年。”
陆行森一路紧赶慢赶,等到了西城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十点钟,小区里都很安静,陆行森站在车旁,抬起头往上看,看得到她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他爱的人都在上面,可他不能上去。
不过他也不失落,反而觉得今年是这十几年以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
她还活着,他们的孩子也很健康。
过不了几年他就四十岁了,有一句话是四十不惑,好像是说人到了四十岁,很多事情都明白了,都懂了。
二十岁、三十岁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年轻的他肯定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既懦弱又胆小,连争取都不敢,不过他现在有了新的感悟,他也明白了她的决定,她的想法。
他不想去求一个什么结果,只想这样陪在他们身边。
他们当他是路人,当他是这小区的一棵树,都可以。
陆行森站在车旁,寒冬腊月里,他丝毫感觉不到冷。
就在他望着那屋子里的光时,从楼梯口那里走出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继而面无表情。
是洛天远。
洛天远穿着大衣出来,他是下来抽烟的,没想到会碰到陆行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