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比较委婉,其实明年的行程表他昨天就拿到了,几乎除了两部都市感情类的戏剧之外,就只有广告和少量室内活动的综艺——若不是这个月的“包养费”已经提前到账,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被公司雪藏了。
江舒明显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是……是秦渊……吗?”最终,他还是小声开口道:“是不是那个畜生逼你……”
“他没有逼我。”颜凉平静地纠正了对方的说法:“都是我自愿的。”
江舒咬着嘴唇,看着对方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可劝诫的话他已经说了太多,颜凉没有一次不是这样,面色平静地反驳了回来。
这个人很清醒——他和任何一个,江舒见过的、被权贵包养的人都不一样,颜凉对物质没有要求,甚至、可能……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事业。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他要这样执意地、留在秦渊身边呢?
江舒眨了眨眼,试图以一个直男的思维去尝试去理解,最终,他挫败的垂下头,呐呐地开口道:“颜哥,你、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颜凉笑了笑,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
他只是说:“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或许以往的我给了你一些错觉,但是现在,你可以清醒了。”
他这番话说得很直白,直白到甚至有些伤人,江舒甚至有点接受不了,他上前握住了对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颜哥,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啊!我们、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朋友,”颜凉叹了口气:“就更应该尊重彼此的决定,我只能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更没有你对演戏的那份执着。”
其实这些话,他早就该说了,一直忍到今天,一方面是江舒的确是个不错的友人,在这鱼龙混杂的大染缸里,是难得能与他说上话的存在。而另一方面,是秦渊明显不正常,先前在a市的家里,颜凉替他收拾衣服的时候,翻出过治疗精神疾病的药剂。
江舒是个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他不太希望对方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惹恼了秦渊的事情……那样他夹在中间,才不好受。
“可是……”江舒的眼睛有点红,先前的不忿化作了无法发泄的愤怒:“你真的就、就甘心被他那么管着,就像……像一条狗一样。”
他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圈子里一直以来流传的那些话。
而实际的版本则更加不堪,江舒偶尔听到过几次,也曾愤怒的上前替友人出头,可今天对方的态度,让他突然怀疑起自己是否真正看错了这个人——他其实并没有自己臆想出来的苦衷,只是对一个人渣一厢情愿的喜欢。
一想到这里,江舒就难受的要命:“颜哥,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呢?”
颜凉一点儿也不在意对方刚说了伤人的话,还自顾自替他倒了杯热水,塞进江舒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