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云栖又无声地笑了起来,如果那人真想对她下手,她根本就没反抗的机会,甚至连逃跑都困难。
随着年岁成长,李崇音只会与前世印象中的无心男人越来越接近。
她是在那冰池里浸泡地太久,连人都不太清醒了。
云栖晃了晃脑袋,摸向自己的脉。
却惊讶地发现,平稳和缓,充盈通畅,按理说她浸泡许久,应是沉脉。
用医书中的话语,沉脉就是:气虚,寒凝肝脉,肋骨刺痛,畏寒等症状。
她落入冰池时,来不及想那许多,差之分哩前世重演,重蹈覆辙。
若能侥幸活下来,用前世所学,加之药理,需最少十几年时间,才能将那股寒气慢慢逼出体内,在医治过程中,会留无数病痛和遗症。
现在都没有了,她与常人无异。
云栖想到自己被救起后,背后那循环于身体的暖流。
目光缓缓看向静居方向,是他……
只有他有这能力,并有可能帮自己。
“谢谢。”
无论前世如何,今世她又欠了他。
云栖是真心实意感激的,却不知与她一门之隔的门外,那个差点将她杀死的人,还站在月色中,身影朦胧又不真切。
除去身边可疑之人,是李崇音的习惯,就像那几个在李府的探子,用作杀鸡儆猴之用。
宁可错杀,不放过是他的做事准则。
近期,他为李昶仕途顺畅,拿到其中几位官员的弱点,做了不少安排,也混迹于市井中,灭口是常事,在他心中,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刚才,是习惯使然。
只是在云栖清醒的刹那,李崇音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余氏的怀疑、云栖舍命救李星堂……
仅凭一次怀疑,下这决定,过于武断。
云栖那声道谢,很轻,却始终萦绕在耳边。
李崇音几个踮足,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李崇音向来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
从初识到如今,知晓自己对云栖不同,所以并未阻止孔妈妈的行为。
听闻余氏说的可能性,明白此生与云栖不可能,斩断缥缈情愫,刻意保持距离。
有些事,斩断,不代表情愫消失无踪。
那情愫,也许并非情爱,是好奇、欣赏、不甘……等无数情绪的融合。
兴许是压抑了,反与日俱增。
所有情愫就像被层层密密地包裹住,里面的岩浆翻浆倒海,面上却能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