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温和,这小丫头无任何倚仗,仅仅依靠自己走到如今这一步,未来说不得不得了。
“现在人都在这儿了,你打算如何处理?”李老夫人问向余氏。
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云栖,见云栖格外平静温和,似在谈与她无关的事,单单这份死里逃生后,还能维持的气度,就让李老夫人高看了一眼。
“但凭母亲做主。”余氏复杂地看着李映月,这是她确确实实疼了许多年的孩子,但只要一想到到现在还时不时呕血胸闷难忍的李星堂,余氏实在软不下心。
李映月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她不敢抬头看余氏,她对余氏有愧,更不想看到云栖的嘲讽得意,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李老夫人:“这是你的女儿,本来是你西苑自个儿的事,但这事影响太恶劣,若是传出去他人该如何看我李家。既然查清了,我也不能偏颇,先去家庙几个月,静静心吧。”
李映月脸一白,家庙是庆朝世家供奉祖先的地方,每户人家到了的节日都会祭祀,比如过年时的祭祖都是在家庙进行的,一般千金小姐若是进了这地方,这辈子的婚嫁都会很困难。
若是出了风声,她的名声也会严重受损。
李映月求救般地望着余氏,余氏身体轻微摇晃,最终在李映月充满希望的目光中,别开了头。
李映月的心念一块块崩塌了,难以置信,略潮动的恨意在心中酝酿。
她的余光看到云栖的绣鞋,多么讽刺,曾几何时,是她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在脚底的云栖。
她清楚,云栖此刻必然是得意的,而这对她而言如同凌迟。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地板,耳边是几位妈妈进屋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
越来越近了。
不……!
她绝不能去家庙,去了就等于宣告,李家要放弃她了。
李家女儿多,虽其余多是庶女,却各个出挑。
她身为嫡女想要脱颖而出,除了身份外本就困难。
就在那两位妈妈走到她身后时,强烈的求生欲刺激了她。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
“等一等,祖母可能听映月一言?”
“你说。”
“今年开春,宫中便要选秀,孙女在诗会中,与诸多千金谈过,有此意,如今若是突然去了家庙,您该如何交代?李府又如何交代?”
难不成要献上一个去过家庙的嫡女,李府这样的簪缨家族,不会允许这样可笑的事。
唯有云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前世也有这一出,是在蒟蒻和李星堂都溺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