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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明台嘟着嘴：&ldo;哥哥也戴。&rdo;

&ldo;好了，新年快乐，来干杯！&rdo;明镜不理会他的撒娇，举杯说道。

明台见没人理睬自己的要求，只好举杯，一家人碰杯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杯酒渐空，菜肴剩了一半，酒足饭饱后的明台开始吵闹着要听戏，明镜道：&ldo;这会儿戏园子都散了。&rdo;

&ldo;我要听哥哥唱戏。&rdo;

明楼抬眼看明台，明镜也疼明楼，反过来哄道：&ldo;你大哥累着呢。&rdo;

&ldo;我不，往年大哥都唱，我就要听戏，就要听哥哥唱戏。&rdo;

明楼知道，明台在讨明镜的欢喜，这是一种极为微妙且温馨的氛围，明台无非是想将从前的欢乐影像在明镜的眼前回放一次。这种让明镜开心的法子，兄弟三个从来不用合谋就能达成共识。

果然，阿诚起身从房间里托了把京胡出来。明楼看见，故意大声地指着阿诚，说：&ldo;你也跟着起哄。&rdo;

阿诚笑笑：&ldo;大哥，一年一次，难得。&rdo;

&ldo;好，一年一次。&rdo;见到躲不过，明楼只好答应，&ldo;算我讨姐姐开心，我伺候姐姐一段《梅龙镇》。&rdo;

明台抱着抱枕，笑呵呵地滚到明镜身边，头靠在明镜膝盖上，乐不可支地说：&ldo;看赏！&rdo;

阿诚坐下，挽起二寸宽的白袖口，透着干净利落，正要拉起京胡，忽然明镜说了声：&ldo;慢着。&rdo;

众人一震，看向明镜。

&ldo;我今天不听什么《梅龙镇》&rdo;

&ldo;那就来段《生死恨》。&rdo;明楼说。

&ldo;我也不听什么《生死恨》&rdo;

&ldo;大姐要听什么？&rdo;

明镜想了想：&ldo;我要听《苏武牧羊》。&rdo;

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明楼看着明镜，看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赔笑道：&ldo;要不，来段姐姐最爱听的《淮河营》。&rdo;

明镜道：&ldo;这话说的，我最爱听什么，我自己不知道吗？我今天就要听《苏武牧羊》。&rdo;

明台知道，明镜认真了，身子瞬间就坐得规规矩矩，偷眼看着大哥。

明楼浅笑。

明镜板着脸：&ldo;你今天唱是不唱啊？&rdo;

气氛似乎陷入僵局。

明楼和阿诚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明楼一脸夸张滑稽地讨明镜欢喜的表情说道：&ldo;唱！&rdo;与此同时，阿诚弓弦舞动，张弛有力，一段京胡前奏拉得神采飞扬。

明楼清了清喉咙，一段&ldo;西皮快板&rdo;唱得字正腔圆：&ldo;卫兄把话讲差了，男儿志气当自豪。忠肝义胆天日照，平生不怕这杀人的刀！荣华富贵全不要，我受贫穷也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