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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一人从午后坐到夜色来临。
她有私心,她不愿告诉秦御有人愿意为他做小,可是……她怕自己高估了自己,怕那个李夫人家有权有势,会误了秦御。
她……果真和姓李的有仇吧?前有李轻水,而今还有个李家千金……
“叶姑娘……”一旁,翠儿小心唤了一声她,手里拿着一杯茶,“您坐了好一会儿了,喝杯茶吧。”
叶如意点点头,接过茶,看着茶水中起伏的茶叶,上好的碧螺春,茶香怡人。
她眯了眯眼睛,最终没有喝,只放在一旁:“翠儿,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前院吧,便说……我有事找王爷。”
她终究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翠儿出去了,叶如意心中依旧杂乱,还在思索着待秦御来了如何同他说,只是未曾想到,不过片刻,他便已经到来,速度极快,头上的发还微湿着,只以一根簪子挽着。
叶如意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番模样的秦御,一时之间有些怔忡。
今夜的他,少了一丝往日的稳重与俊朗,反多了几分温润。
“你……找我?”秦御调整了下有些急促的步伐,轻咳一声问道。
这是她进入王府后,第一次主动找他,他本欲沐浴完便来寻她的,未曾想……她竟先他一步。
“嗯。”叶如意抿了抿唇,心中仍旧繁杂,不知该如何开口。
“听说今日李大人的夫人来找你了?”秦御率先打破静默。
叶如意惊讶,却很快反应过来,王府发生的事,岂能瞒过他,继而点点头:“是啊。”
“嗯,往后,大抵还会有人来找你,行礼献宝什么的,你便受着就是。”秦御轻道,他前几日便隐隐透露出了“王妃回府”这事,所以,有人前来巴结,他并不意外。
“嗯,”叶如意依旧点头,许久,最终下定决心,抬头看着秦御问道,“你……可曾见过李夫人家的千金?”
“参加官宴时见过几面,怎么……”秦御顺势回应,话却说到一般戛然而止。
他错愕片刻,望向叶如意,继而眉心紧皱,他自是不蠢,若还不明白她这番话是何意,便太过驽钝了:“你问这话,是何意?”却还是问了出来。
叶如意心中竟不觉一虚,连秦御的目光都不敢与之对视,只慌乱看向别处,干笑一声:“今日……李夫人来找我,还对我行大礼,我心中不自在,后来才知,是李夫人家的千金想……”说到此,她心底不觉酸涩了几分,“想结交一下王爷。”
最终,她还是将“做小”这番话,换了个花样道了出来。
然说完,她便直直看着角落,再不敢多看秦御一眼。
“……”一片死寂,秦御始终未曾言语。
静默的时间太过长久,久到叶如意心底都有几分忐忑,思虑片刻,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扭头看向秦御,声音故作轻松:“你心底如何想的?”
却在对上秦御目光时一怔。
夜色里,他的眼神幽深如同古井一般,深邃漆黑,让人看不透。可是……却又似淡淡洋溢着几分怒火和……失落。
许久,他眼中的怒火最终还是渐渐熄灭,声音如叹息般萎靡:“你如何应的?”本欲发火的,却在迎上她的目光时,终忍耐了下来。
“李夫人……言真意切,我不忍回绝。便想着,问问你的意思,想来你应当是见过那位李家千金的……”叶如意的声音越来越低。
“的确见过,生的不错,人亦温柔。”秦御静静道,声音无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