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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刚回府的时候,天色方才暗下来。
走到书房处,便看见后厨的人拿着食盒恭敬等在门口,唇角不觉微弯。
跟在身后的秦三早已习以为常,如今府上上上下下都知,后厨的人如今最能得到东家的好脸色。
可下下瞬,秦三便察觉到,东家的背影顿了顿,紧接着勾起的唇角都放了下来,他抿了抿薄唇,声音随之凉薄下来:“放在案几上。”淡声命令。
后厨的人不知何处惹到了王爷,自然也不敢多问,躬身走到书房,放下食盒又施礼一番,方才转身离开。
秦三莫名看了眼那人的背影,又看了眼书房的王爷,关上书房门。
等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深,宋七回府报备时,秦三才知,原来叶姑娘今夜在酒馆那边宿下了。又转念想到东家方才莫名的低落,无奈摇摇头。
或许东家自己都不知,以往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如今……也会有失落这种情绪了。
书房中,秦御没有理会食盒,只一手撑在窗前,望着后院处。
以往,叶如意用完晚食后,便回了后院,那里总会亮着一盏烛火,提醒着他,她仍在那处。
可是今日,那里一片漆黑。他自然知道叶如意在酒馆中陪着芍药。
可是……即便知道,即便知晓她不会也不能走远,却仍旧掩盖不住的低落。
习惯当真是可怕的东西,他静静想着,他却似乎……甘之如饴。
……
时间飞快,这几日有叶如意陪着,芍药果真不紧张了。
只是……真到了四月初六这日,芍药却还是难掩焦灼。
叶如意看着喜娘为她撞上嫁衣,一袭红色嫁衣很是夺目,又看着妆娘为她绾了发髻,上了红妆,以往娇娇弱弱的女子,如今,成了美妙佳人。
“倒是便宜姜大哥了!”叶如意望着铜镜里的芍药,替她将一个银簪戴上,口中道着。
“如意姐,你又打趣我。”芍药娇嗔一声,紧张倒也缓解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
叶如意知,是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她伸手拿过喜帕:“芍药,恭喜。”说着,轻笑一声,将喜帕轻轻罩在她头上。
果不其然,下瞬,穿着一身红的姜如风出现在门口,他本就生的高壮,如今身前带着一朵大红的布花,竟显得格外喜庆。
“新郎官来了!”喜娘高叫一声,将备好的火盆拿到门口处。
叶如意扶着芍药一只手,喜娘则在另一旁,引着芍药走出,迈过火盆。
喜娘又跑到一旁,接过有人递过来的铜盆,将里面的水泼了出去,喻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叶如意不喜欢这寓意,可毕竟这是规矩。
芍药的爹娘最终没来,因此这泼水的活,便由喜娘代替了。
吹吹打打的敲锣打鼓之声很是热闹,红色喜轿就停在门口,走出去时,周遭不少宾客微微拱手道一声“恭喜”。
虽说他们亲友不多,可是这场喜宴,却办的格外热闹。
扶着芍药小心翼翼上了喜轿,按照之前安排好了,绕着集市逛了一周,撒了不少喜糖。
叶如意看着在马背上紧绷着的姜如风,不觉低低笑了笑。
姜如风不会骑马,如今别别扭扭的驾马而行,还是成亲前不久特意学的呢。本来自有马夫牵着缰绳,可是因着芍药一句“他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我”,姜如风硬是将骑马学会了,虽然不甚熟练。
绕集市一周后,傧相早已在酒馆后院处候着了。
这里地界不小,周遭早已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宾客,很是热闹。
傧相站在右前方,正前方只摆着两把正式的八仙椅。
傧相高喊:“一拜天地。”
姜如风和芍药二人转身,拜向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