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再次懒懒的靠着马车;“哎,我今日也是累极,回去,你驾着马车吧。”
叶如意一顿,紧了紧被冻的有些僵硬的手:“我……只驾过驴车。”
本以为余非迟会“嘲弄”她一番,未曾想他眼皮也没抬:“驴车马车还不都是一个样,抓着缰绳喊声‘驾’,马车拉着走就是了。”
叶如意:“……”
最终,她静静坐在马车前,手里拿着缰绳,这匹马儿倒是听话,她轻呵一声,马儿便朝着来时路走着。
马车已转上官道,瞬间宽敞了许多。
后背却突然冒出来个东西,轻轻砸在她背上,叶如意扭头,正看见一个水袋扔了出来,里面装了些热水,倒是暖和,紧接着余非迟的声音传了出来:“本公子是怕你手僵硬了,把马车引到水沟里去,可不要多想。”
叶如意看了眼水袋,她本就没有多想。
不过,手的确暖了些。
叶如意半眯着眼睛,手不冷了,人竟也有些朦胧,她分明没有喝酒,可方才余非迟的那番话却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你现在分明对他极为不舍”。
原来,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余非迟都看出来了她的感情,只是……秦御怎的就看不出来呢?
还是……他看了出来,只是无法回应,便始终装作不懂的模样?
脑海中一片杂乱,想到最后,竟隐隐有些头痛起来。
“嘶——”却在此刻,马匹低低嘶鸣一声,马车车身颤了颤。
“吁——”叶如意匆忙勒紧缰绳。
便是马车内的余非迟都问道:“发生何事?”
叶如意匆忙下马车查看一番,只是马车车轱辘一滑,撞到了一旁马车的车身。
“行啦,叶如意,”余非迟掀开轿帘,懒懒的望着她,“这辆马车在你手上,也算是命途多舛了。”
叶如意抿唇,看了眼他方才靠过的座位,拿了钱袋便下了马车。
和剐蹭的马车夫说了几句话,豪爽的从钱袋掏出几两银子,后者喜笑颜开,微微颔首,便已离开。
“叶姑娘方才拿钱的动作,倒是分外大气。”马车里,余非迟的声音始终懒洋洋的,不过听来倒是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你回余家?”叶如意没有理会,径自问道。
“王府。”
“我没有心思同你玩笑,”叶如意无奈。
“你以为本公子在开玩笑?”余非迟声音微扬,“渊政王府。叶如意,虽说你丑了些,可毕竟我是有始有终的翩翩公子。”
又是这番话……
叶如意凝眉,却也没有言语,只盼着今日后,与此人再无来往。
约莫半柱香后,马车稳稳停在王府门口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叶如意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木栓上,扭头望了一眼余非迟,想了想最终问道;“你能一人回去?”
“怎的?心疼我?”余非迟一挑眉。
“……”叶如意静默,最终只当方才他狗咬吕洞宾了,“对了,余公子,”她静静道,“赔官道上那马夫的钱,我拿的是余公子的钱袋子。
余非迟神色一顿。
叶如意却看也不看他,心中难得一阵欢愉,转身便欲朝府门口走去。
身后一人声音传来,严肃冷峻:“今日可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