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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巍峨的皇宫,像是走不到尽头一般。
叶如意静静朝着宫外一步步走着,回去时,没有了轿撵,只有她自个儿了。
她最终也没有收下那些金元宝,更没接受佳宁公主派人护送她回栾城的要求。
她是爱财,可是……看见那些金元宝时以及她高高在上的语气,只觉得羞辱。
就像前世被沈墨踩在脚下时,扔出的那二十两银子一般。
只不过这个公主,出手更加阔绰罢了。
前方,已是宫门口。
叶如意眯了眯眼睛回首望了一眼,这皇宫依旧巍峨,却冰冷,但愿她再也不会来了。
她是乡野丫头叶如意,本该在乡野平安度过此生的,从一开始……便错了。
不该纠缠上秦御,若是当初不纠缠,便也不会有此后诸多的命途多舛。
宫门口的守卫盘查了一番后,将她放了出去。
厚重的宫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叶如意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沉甸甸的。
门外,一个身影站在那儿,静静望着她,神色之间再没有了以往的温和,眉心紧蹙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叶如意脚步停了下来,回望着那个身影。
那人,正是陈熙,许是冻的,许是心思不悦,他脸色微白,仍旧穿着上朝的朝服。
叶如意望了他好久,随后突然笑了出来:“怎的不回府?在这儿等着作甚?”声音如平常一般,丝毫没有二样。
陈熙的眸微微动了动,上前走了两步,到她跟前,伸手道:“管家说,你被接到宫里……”声音蓦然停了下来。
他本欲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可她却躲开了他的碰触,再不似以往了。
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动也未动。
“陈熙……”叶如意的声音很低,“你不该瞒着我的,公主的事……”
公主驸马,从来都是民间的一则则佳话,可却是她心上一块疤,陈熙对她很好,她也非草木,岂会无情?虽和风月无关,却终是交了心的。
“如意,我还没有应……”
“圣上那边呢?陈大人那边呢?”叶如意静静问道,天子赐婚,不是两情相悦又怎样?
“……”陈熙也静默了下来,这段时日,圣上提及赐婚一事越发明显了,不似以往很是隐晦。
“陈熙,你有抱负,当娶能人,”叶如意眯眼笑了笑,“不要把多余的功夫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陈熙的神色分外平静,他低头,望着眼前的女子:“你非我,怎知我心底值不值得?”
“因为我对你,终究还是无男女之意,”叶如意抬眸,望着他,“陈熙,我努力过,可是不行。”
陈熙那么聪明,定能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事实上,看见陈熙骤然晦暗的眼神,她便知道,他明白了。
“陈熙,还记得你去大牢内探望我时吗?那时,你我二人还说,你喜欢的,也许只是幼时那段回忆的女孩,可我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
话,并未说完。
陈熙抱住了她。
冬末春初,仍有几分寒气,便是此刻的拥抱都难以暖人。
“如意,我自己的心思,我自己很是明了,”陈熙的声音闷闷的,“我喜……”
“看来,是我打扰二位了?”一袭黑影缓缓出现在护城河桥上的另一端,黑色披风,长发高束,眉目冷冽,面无表情。
叶如意的身躯一僵。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无需回首便知是谁。
秦御。
也只有他了。
“你果然……只在意他。”耳畔,陈熙的声音恍若叹息,而后,他慢慢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