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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众人,从城东的大牢内,被转到了城北的一处大牢。
那里是关押重罪犯人的,人烟稀少,不少牢房都空着,刚好他们这些人转移过去。
至于为何失火,据说因着天寒,有人探监是给犯人私带了一个火折子,夜间那犯人取暖时,牢内干草众多,不小心火势便大了起来,至于犯人,则因着离火源太近,已葬身火海之中。
而送火折子那人也已抓到,投入大牢。
失火一事,似乎就这般尘埃落定了。
叶如意仍旧静静待在监狱里,周围的人均都换了个遍,之前那个曾说过几句话的老妇人没能从火海里出来,也算是遂了她的愿了吧。
那天过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秦御。
她问过狱卒,狱卒说,那是个大人物,从大牢里抬出去后,陈大人亲自请的大夫去照看伤势,其余状况便一问三不知了。
有时,午夜梦回,她总觉得那天在火场看见秦御,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幻觉?秦御其实从未出现过?
可是,他披给她的那件衣裳,却无时不刻提醒着她,他真的出现过,如天神一般,将她救了出去,甚至为了护她,将自己压在那滚烫的铁门下边。
那一幕,每每想起,便心中剧痛。
可更痛的,却是那日他离去时的眼神。
她想去看他一眼的,他的眼神却止住了她的脚步,他眼底无波无澜,没有救她时的坚决和温柔,有的……只是茫然与困惑。
转到城北这个荒无人烟的监狱第七天时,陈熙来看她了。
那一日天空黑压压的,似是下雪前的征兆。
陈熙仍旧一袭白衣出现在牢房外,依旧温和的模样,望着她。
叶如意也回望着,好久,突然觉得有些没劲起来,终于说了这几日的第一句话:“怎么会来?”声音有些沙哑。
陈熙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却很快消失,他说:“前几日我去临城办事,昨日才回来,且……我明日便要进京了,来看看你。”
叶如意点点头:“你会成为一个好官的。”她低语,他温和而正直,一定能施展开来自己的抱负。
陈熙也点头,未曾言语,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陈熙伸手,手中静静放着一个瓷瓶。
叶如意一顿,眼底掩不住的讶色,那是一个药瓶:“你……怎会……”他明明未曾出现过,怎会知道她受了伤?
“听闻你是最后一个从火场被救出来的时,便猜到了。”陈熙如是道,“这烫伤膏抹上并不蛰痛,很是好用。”
叶如意呆了呆,大牢内,这几日大夫不断,不少人烧伤严重,大牢内总有哀嚎呻吟之声,可当大夫询她时,她只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她想,秦御定然还在别处受着烧伤止痛,她既然不能陪着他,便与他一起痛好了。
却没想到,竟被一个不知情的陈熙猜到了。
“接着吧,就当……我送你临别之礼。”陈熙这般说着。
叶如意迟疑片刻,缓缓伸手将药瓶接了过来。
陈熙笑开,可转瞬笑容浅淡了几分:“秦御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低语,眉眼微垂,似是有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