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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了。
秦御怔怔望着这个女人,之前李轻水拿出证据的时候,他心底还在对自己说,叶姑娘虽说大胆了些,可是人性情秉直,不会做这些脏事。
可是此刻,她却亲口承认了。
“为何……”好久,秦御终于寻到自己的声音。
“为了钱。”叶如意回应的很坦率,“‘巷子深’,是我用当钱民时赚的三分利买来的,那些伙计的工钱,最初也是靠着那笔钱开出来的……”
“你为何不找我?”秦御猛地作声打断她,声音添了几分凌厉。
叶如意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睛,好久方才垂眸轻笑一声,笑中尽是浓浓苦涩:“我为何找你?去哪儿找你?又是以何种身份找你?”
“……”秦御一呆,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秦御,你是做大事的人,钱财素来是你身外之物,而我方才问的,于你而言也不过只是琐事一桩罢了,”叶如意眯着眼睛,声音极轻,“可我与你不同,钱财对我很重要,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精打细算,我拿着几两银子从杏花村出来,吃穿用度都是能省则省,我熬到今天这步田地,并不容易……”
“你说要我找你,可我并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在京城,京城那么大,我又能去哪儿找你呢?我又有什么身份,去找你要钱?但凡你能表露出对我的在意,我也许用你的钱,便不会难堪。”说到此处,叶如意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过,我所受过的委屈,并不能成为我枉法的借口,”她低语,这些道理,她自然是明白了,“我做钱民时,的确心存侥幸,以为郑莽毕竟经验丰富,不会被人察觉,可却忘记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没做谋害人的事,可是,也许找钱民借钱的那些人,却因着这三分利而走投无路也不一定,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其而死的事,并不是没有。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叶如意看了一眼始终静默不语的秦御,“可是,秦御,你看,这就是真实的我。”她伸了伸手,前世她苦怕了,所以拼命的想爬出来,抓住一切能抓的绳索,拼命往上爬。
“那天,在喜堂上,李姑娘拿给你的书信,就是我做钱民的证据吧?”叶如意眯了眯眼睛,索性便将这些话说开了罢。
秦御从她见郑莽的时候开始,便已经知道这件事瞒不下了,也没再想瞒她,因此此刻,听见她这般说,他没有诧异,只是默认。
“这么算的话,我其实应该感谢你的,否则,我此刻怕是早就和郑莽一样蹲了大牢了吧,”叶如意喉咙微紧,“那天,喜堂上的事,不能只怪你,也怪我,当初做枉法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报应。”
因果轮回,屡试不爽。
秦御仍旧垂眸,没有否认。
叶如意望着他此刻的侧颜,他真的瘦削了些,本俊朗的眉目此刻紧锁着,为他添了几分愁绪,一身黑衣显得他更加深沉。
她还是会为他动心,不同的是,她知道怎样掩饰自己的动心了。
叶如意轻轻呼出一口气:“方才我不是说,还见了李姑娘吗?”她抬眸,眉眼微眯,做出笑意,“李姑娘同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