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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满仓和李荷花连午食都没用便离去了。
没乘秦三安排的马车,也没用叶如意租来的马车,两人租了一辆驴车,撑着伞便走了。
叶如意只站在喜堂门口目送着二老离去,没有相送。她知道爹的脾性,即便她真送,爹也不会接受。
其他宾客,均被秦三请走了,杏花村的安排了马车送回,栾城的亦租了不少马车,挨个送走后,已过了两个时辰。
彼时,叶如意仍旧站在喜堂门口处,穿着一身喜服,头上凤冠却已有些散乱,地上绣球被裁成两端,喜帕狼狈的被门外席卷进来的风吹到角落中。
秦三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番光景,他轻叹一口气:“叶姑娘,人都已散了。”
叶如意本愣神的眸,终于有了神采,她望向他,而后弯唇一笑:“多谢你了,秦三大哥。”
秦三一愣,从东家离去,叶姑娘便始终镇定如常,即便此刻,她仍旧没有一丝波动,好久,他低语:“叶姑娘若是伤心,还是不要憋着的好,免得憋出毛病……”叶姑娘对东家的心思,他自然是瞧在眼中的,若说她此刻不伤心,他定然不信。
“我知道了,”叶如意却仍旧笑着点头,“秦三大哥,你也快些离开吧。”
“叶姑娘?”秦三不解。
“你是他的人,如今他都离开了,你还在此处,怕是不合适。”叶如意笑的眯了眯眼睛。
秦三顿了顿,他知道叶姑娘说的有道理,且……此刻东家定然已先行去了黄河边上的府邸,那是东家除了这处院落外,亲购的唯一院落。
“叶姑娘若还有事,可告诉宋七李五二人就是。”秦三道着,而后似想到什么,从衣袖中拿出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契,“此处院落,东家早就说过是送与叶姑娘的,便是盘下这处宅子,也是以叶姑娘的名义……”
叶如意垂眸,望着秦三手中的地契和钥匙,微微颔首:“好,放在桌上就好。”
“……是。”秦三低应一声,将两样东西放下,而后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偌大的宅院,只留下叶如意一人。
她静静望着面前的雨势,没有渐小的迹象,反而越发盛了。
好久,她伸手,静静接着屋檐下落下的雨水,冰凉沁骨,却让她的神志随之清醒了几分。
手心被指甲掐出的印记,冒出了几点血,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被雨水一冲,那点小血点都消失不见了。
叶如意终于收回手,走回喜堂,关上大门,脱下了沉重的喜服,任由喜服掉在地上,她径自走进内庭。
找到了自己带来的衣柜,翻到了自己常穿的衣裳裹上,又撑了把伞,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巷子深”。
离开时还是八抬大轿,再回来时孤身一人。
因着下雨正在酒馆内百无聊赖的姜如风众人被吓到了,匆忙从板凳上跳起来:“老板娘,你……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不该拜完堂成完亲了吗?”
“没有拜堂成亲了,”叶如意淡淡道,“还请姜大哥帮我一个忙,我有些东西落在了秦公子的府邸中,姜大哥赶着驴车陪我走一趟可好?”
“自然,自然。”姜如风愣愣点头,“我……去牵驴车。”
一直守在巷子深的宋七、李五二人不知发生何事,对视一眼便要跟着姜如风而去,叶如意却已经先他们一步挡住了他二人的去路:“不劳二位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