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应声出来,傅铎压抑的怒火宣泄不出来,只能干看着,维持表面的绅士。
“那多麻烦你啊,周末可是你的休息时间。”叶隋琛知道,国外一向很注重休息和劳动的时间。
贺言舒淡淡道:“反正我也要过来给另一个病人看病,顺路而已。”
“另一个病人?”叶隋琛起了好奇心,虽然在这条街住了两年,他却不认得几个邻居。
难不成这条路上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
玛丽莎这时候在往花瓶里插花,听到两人的谈话插了一句:“我知道,就隔壁那个瞎子嘛。”
听到“瞎子”一词,贺言舒的眉头跳了一下,沉声解释:“不是瞎子,只是脑内肿瘤压迫到视神经,会间歇性失明。”
听这语气,叶隋琛想:贺言舒对他这个病人倒是回护得紧。
隔壁那个人,叶隋琛略略听傅铎给他提过,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背景不简单,家底说不准比傅家厚几倍,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叶隋琛不再深究,展眉挥挥手:“那行吧,下周日见。”
“嗯,再见。”贺言舒似有若无地瞟了眼傅铎,转身出门。
叶隋琛回画室继续画画,望着素描纸上的裸女,沉重地叹了口气。
夏闻殊听到了,走到他面前低头关切道:“怎么了叶先生?”
“小夏先生。”叶隋琛拿笔撑着下巴,没话找话:“你什么学校毕业的?”
“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夏闻殊回答。
“噢,意大利好玩吗?”叶隋琛说完这话,夏闻殊才知道他的重点并不在自己是否有资格教他美术,而是在问他外面的事。
“叶先生想出去了?”夏闻殊偏着头问。善解人意这一点,叶隋琛也很欣赏,他不需要把很多话说出来,夏闻殊是一朵优秀的解语花。
“是啊。”叶隋琛丧气地垂着头,百无聊赖。
这里也不是不好,环境宜人,生活方便。傅铎把傅氏打理得很好,他也不需要出去工作赚钱,成天在家看书、画画。但是不管多好玩的事,他在家做多了只觉得烦闷,就想去不一样的地方玩玩。
除了傅铎限制他的自由以外,他自己其实也有罪恶感。傅铎的腿是因为他不能走路的,每天只能以汽车代步,在傅氏分公司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其他地方哪儿也去不了。
他要是每天出去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却不带上傅铎,傅铎心里该有多难受。
所以一直以来,叶隋琛都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想伤害了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说起来他就自责,生活了两年,他还是没有作为傅铎身边人的觉悟,他无法坦然接受傅铎的亲吻,更不喜欢他的触碰。不过还好每次他拒绝,傅铎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