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叶隋琛父亲曾经的商业伙伴来追债,一直追到了叶家里面。他叫了一帮五大三粗的人把他家客厅围住,拿来一堆欠条摆在桌上,坐在他爸爸常坐的椅子上对他们兄妹施压。
叶隋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往他怀里钻:“哥哥,我怕。”
“不怕,哥哥在。”
叶隋琛也怕,但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怕了就没人能保护妹妹和叶氏了。
叶隋琛紧捏着手心直视男人,迫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是想让你们还钱而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想把你们告上法庭,我好歹和你爸爸兄弟一场,闹开了不好看。”
“可我家没有东西了。你看,都卖干净了。”叶隋琛扫视一圈屋子,语气平淡至绝望。
“那就把宅子抵给我吧。”
叶隋琛瞪着他,牙齿快把嘴唇咬出血来:“这是我家!”
“你不给我,法院也会把它收回去的,干嘛便宜了别人呢?”
叶隋琛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低沉的气声。
“三天内,搬出去,听到了吗?”
即使不同意,叶隋琛也只能照做。
第二天一早,叶隋琛收拾好了东西,站在客厅里发愣。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几件旧衣服和璐路舍不得卖的毛绒玩具。
他在空荡的屋子里闭上眼睛,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梦醒之后,他依然能看到他的父母在房间里跳交谊舞,他的妹妹趴在地上做手工,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等他回家。
“璐路,东西收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马上。”
门被敲响,叶隋琛走过去开门。满院的白玉兰下,一个少年站着门口,递给他一封信。
叶隋琛不接。
“方嫌雪。有什么事吗?”他懒懒道,眼睛里没有情绪。
他记得叶家父母出殡那天,方家人倒是来了,送了几幅挽联,全程一句话都没说。
“琛哥,节哀。这个给你。”方嫌雪的声音不太稳。
叶隋琛将信拆开,依旧是那样好看的字。千字的骈文,文采卓然,洋洋洒洒。
方嫌雪拿最优美的譬喻比拟他,向他表达自己的恋慕,并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坚定的陪着他、帮助他。